标把他绑走后,也没有下手对祁屿进行报复。
一则,是季昭签在了他的公司,投鼠忌器。二则,也是为了幼时、以及失忆后的一点点情谊。
祁屿这人小时候的处境并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明明比他大了好几岁,当时的身高体型却依然瘦弱得可怜,加上他俩的血缘关系,这才使得绑匪认错了目标。
祁屿就在自家大厦的顶楼办公室重新见到了孟星悬。瞧着眼前这个许久不见,已经大为转变的少年……不对,或许该叫他青年了,心中情绪万千,脸上却依旧适时地带上了丝愧疚。
“好了,屿哥。别装了,我都记起来了。”
孟星悬径直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里,眉目间也泛起了些疲倦。做“季暮”时他就是这样,经常因为动脑神情倦怠,只有见到季昭时才会露出属于少年的撒娇情态。
其实祁屿早就料到这一天了,不过瞧着当初刚恢复一点记忆时还会哭唧唧的孟星悬,现在却一副万事不经心看透世间的模样,作为“哥哥”的他心里还是存了些感慨。
‘虽然因为欠他的,发过誓不再骗他。但……还是当初更容易对付一些。’
想到这儿,祁屿忍不住抓了下短短的头发,含了块糖,眼里带了丝适当的笑意,“所以呢?合作什么?”
“把孟家弄了。”
祁屿本有些漫不经心的神情顿时微凛,糖块顶在腮边不动了。
如果说别人到他跟前说这种话他只会觉得那人疯了让保镖把他弄出去,但如果是孟星悬说这话,就代表……确实可行。
孟星悬把带来的一摞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给了他。
正当祁屿低头翻阅着那些文件时,孟星悬也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就像是在闲话家常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孟家也许一时半会掘不干净,但空出来的这些份额也足以让你、让你们几家吃撑了。”
“那么你呢?你要什么?剩下的孟家?”祁屿猛地抬头,眼神已然转成一片冷肃。
如果仅仅是剩下的、干净的孟家,那还好说。
他确认了这些文件的真实性,便知道这件事很大,大到孟星悬的条件或许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我?”
听到这话,孟星悬却站了起来,只是笑,表情却带了分桀骜:“我要这些脏东西做什么?屿哥,那些东西或许是你想要的,但不是我想要的。”
他仍旧叫他屿哥,语气熟稔,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无事发生过一般。
但祁屿的身体却依旧紧绷,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嘴上还笑着打趣:“怎么,还真成了嫌弃铜臭味的艺术家了?一心搞创作,连这些东西也愿意放手?”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