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又哭。”她有气无力的说着,微微抿着唇,说这话也不是在嫌弃,只是在苦恼,“我也不会照顾他啊。”

这话听得男人无声的笑了,怀里这个自己都需要人悉心照顾。

“蔓蔓刚刚当额娘,不会也没有关系,不是还有我在。”他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跟她说着话,“以后我跟蔓蔓一起照顾他,蔓蔓也不用担心自己照顾不好他。”

见她垂着眼帘,不说话,就是不乐意的意思。

不是不乐意照顾孩子,是不乐意这里面还有他一起。

她知道的,待在这个庄子只是暂时的。

康熙带着她的手轻拍着孩子身上的包着小被褥,耐心的说着,

“奶娘说他想额娘了闹着要过来这边,本来还哭得这么厉害,可他一靠近你就渐渐不哭了,他刚出生这么粘你,蔓蔓忍心就这么丢下他吗?”

睫羽轻颤,“有舒穆禄氏。”反正孩子一开始就是要送去舒穆禄氏的。

额娘有阿玛和哥哥照顾,她放心得下。

这个孩子,也会有舒穆禄氏照顾他,总会比她会照顾孩子,

康熙看出来她的想法,眼神暗了一瞬,‘你还是想去陪他’险些脱口而出,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舒穆禄氏固然会将孩子养大,但是,舒穆禄氏是大族,人丁旺盛,只能保证将孩子养大,其他的难,免会有疏忽顾及不到的地方,因为没有人会时刻替他张罗。

时间久了,旁人免不了会说些不中听的话来中伤他,说他生而克母。”

感受到手掌下的小手猛然攥紧了,他及时收住,温言安抚,“是我不好,不该这样说。”嘴角却悄然的微微勾起,又很快消失。

“只是,旁人却不会这般体谅一个孩子,可能还会说得更难听。”他似叹了一声,像是在说着既定的事实一样的口吻。

她指节无意识的绞紧,嘴唇微微往下撇,眸中泛起一丝委屈的雾气,眸子微抬,黑白分明清亮的眼睛看他,语气肯定,“你故意吓我。”

他盯着她笑了下,低头在轻轻的亲在了她的眼睛上,“是,我在吓蔓蔓。”

实际上,如果蔓蔓真的。

他会让这个孩子去陪蔓蔓的,所以他的那些话当然也算是在吓她了。

因为这个孩子不会有机会碰到这种情况了。

这个孩子既生得像蔓蔓,他又不想这个生得像蔓蔓的孩子在舒穆禄氏处境艰难的长大。

可他又无法不去迁怒他,谈何照拂这个孩子,哪怕这会让这孩子过得好。

可也因为这个孩子,才让蔓蔓有机会离开他。

想到这里男人的眼底尽是偏执与阴翳,没让怀里的娇人看到,与之反差极大的几是语气很是很温柔,听不出来一点阴郁的感觉。

“我会和你一起照顾这个孩子,别害怕蔓蔓。”他摸了摸她的头,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柔和又专注。

顿了顿,视线微转,落到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下来,哭得累了睡过去的孩子,仿佛是在用着象征帝王的金口玉言一样,“朕会对他视如己出。”

这绝对是在场的人,度过最惊险又跌宕的夜晚,真就是明明忙活了一个白天,晚上也是毫无困意,提心吊胆到天亮呢。

就怕真活不到太阳出来的那一刻了。

好在太阳出来,是好兆头。

这位到底是撑过去了。

但气血亏损,得仔细养着,光是这个月子,就得多坐一个月,得坐两个月,出月子后再温补慢养三五年,如才还算是能将这亏损补上,否则容易寿岁有碍。

所以哪怕康熙在宫外逗留已久必须要回宫了,也不放心将蔓萝继续放在庄子里,尤其怕回去,又生出什么意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