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珠花轻飘飘的落下来,正好掉落在了红色的朱砂中,暗红色染红了那多白色的珠花花瓣,如血般的红染上了洁白的花瓣,殷红靡丽。
蔓萝没有让人进来服侍她换上那套嫁衣,只是自己一件一件慢慢的穿上整理好,虽然一个人穿得很慢,但她不缺耐心。
绯红的嫁衣绣工色彩艳丽描金勾勒,宛若流光若霞,熠熠生辉,坐到了梳妆台前,给自己胭脂和口红,淡淡的红晕,衬得镜中人面若桃花,唇如花瓣,明眸皓齿。
最后戴上了那精致细钿镂金嵌珠头冠,细细的流苏珠帘垂落,流苏轻轻摇晃间,珠帘后的那张娇花般的脸若隐若现,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
都收拾好之后,缓缓落坐在床榻前,就如新婚当晚那般,只是并没有带上红盖头。
从袖口中取出一把精致小巧,镶嵌米分色与蓝色碧玺交错的配色清新极了,因着主人时常摩挲的原因,看上去格外光滑,更多的是当做一个好看的挂件一般,因为里面的利刃,没有使用的机会。
她微微用力,利刃仿佛透着寒芒,蔓萝细细的端详着这到她手里到现在都还未见过血的利刃,一手轻轻的摸着腹中的孩子,似安抚的在说给腹中的孩子听,“他们都不希望你到来,但别怕,额娘会带着你去找阿玛的。”
温柔又坚定的语气诉说着既定的事实,“你不会是不被期待的孩子,你会有阿玛疼爱的。”
利刃在触到肌肤上的感觉是冰冰凉凉的,匕首即便开刃从未用过,此时也依旧锋利极了,只要稍微轻轻的一划,就能轻易的划破那娇嫩的皮肤,从而冒出鲜红的血液。
如同雪中绽放的红梅一样,惊心动魄的美。
这样比划的危险举动,她没有小心谨慎,随意比划时仿佛这是没开刃的假刀。
‘砰’的一声巨响,有些出神的蔓萝被这声突兀的巨响惊得猛地一抖,手上的肌肤瞬间被匕首划破,涌出了鲜红的血。
蔓萝像是没感到痛意下意识的有些惊慌的抬眼看过去,粗鲁的一把推门进来的人,几个大步走来时还带过来一阵冷意。
行至身前时,阴影袭来将她整个笼罩,如一阵疾风暴雨来得如此突然。
蔓萝手腕一疼,瞳孔微颤,她下意识的死死抓紧了手中的匕首,使劲儿浑身力气的抗拒着松开手,但手指还是被强硬的不容拒绝的用力掰开了。
沾染了鲜血的匕首夺走后,便被来人毫不留情的一把扔开,砸在地上时还滑行了好一段距离,拖出一道暗红的痕迹。
第6章 · 第 6 章
萝见状便想起身冲过去捡起来,但却被人拽住了,用力挣扎着想要甩开那只手,头冠也因着挣扎而砸落在地上,此时却没人顾得上这个。
“放开我!”却怎么都挣不开那只大手,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眼眶泛红得犹如点了胭脂一般,一身嫁衣美得惊人,青丝如缎,红黑两抹浓烈色彩的碰撞,是有别于一身素白时的惊艳,如珠玉生辉,吸引着人的目光。
蔓萝被拽了回去,整个人轻飘飘的被摔在了铺着几层棉被的床榻上,虽然没摔疼,但是人被摔得有些懵,那长长的青丝铺满了大半显得人越发弱不胜衣。
蔓萝抬眼想要看清闯进来的谁,泪眼涟涟的反而模糊了视线根本看不清人,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被划破的手腕被人用手帕压住止血,为了防止伤口继续出血,但却受伤的人却丝毫不领情,反而伸出另一只完好的手去捶打那人,“放开我!我不需要!”
说话的语气架势凶狠,可带着哭腔的声音却更像是在撒娇。
但不乖是真的。
因为发现自己力气根本掰不开对方的擎制时,她直接上嘴咬了,一口咬在了虎口上,根本没收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