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这才注意到这个小丫头,虽然带着面具看不清样貌,但仅凭那双琥珀色的眸,阅人无数的老鸨便料定,这张面具之后当是一张姝色容颜。
只是……她后退两步,目光在顾荇之和花扬身上来回打量。
这姑娘虽然容貌出众,但言行举止不见大家闺秀的风范,而这位郎君却是真的光风霁月。两相对比下来,老鸨便觉得花扬应当只是个丫鬟或通房的角色,心里便也就没了畏惧。
她装模作样地掸了掸裙子,做出一副很嫌弃花扬的样子,继而直接无视了她,转头对着顾荇之笑脸相迎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青楼的规矩,若是抛出去的绣球被退回,那可是大大的霉头,等于当众驳了我们花魁娘子的脸面,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在这行混呐……”
“呸!”被牢牢锁在怀里的某人激动得一蹦老高,梗着脖子道,“这是哪门子的破规矩?老娘行走江湖数十载,闻所未唔……”
顾荇之生怕她一激动便自报家门,吓得绣球一扔,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老鸨见这仗势也愣了愣,语带训斥地道了句:“这么厉害要插手男人事的丫鬟,奴还是第一次得见!”言毕她又转向顾荇之,目露惋惜道,“公子若是尝过了我们娘子的温柔乡,这种悍妇怕是……”
“她不是什么悍妇,”顾荇之面色肃然,一双墨瞳冷凝成冰,“更不是什么丫鬟。”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颇为郑重地道:“她是在下已经定亲的妻,自然有权力插手。”
一席话说的老鸨面如土色,在场之人也无一不向那个被捂住了嘴还嗷嗷乱叫的女子,投去既艳羡又不可思议的目光。
眼见围观之人越来越多,顾荇之担心引人关注,便不愿再与来人纠缠。
他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对着老鸨沉声道:“既是你们的规矩,那在下不坏便是。不过,你方才口出狂言侮辱我妻,是不是也该向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