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荇之却听得有些蒙了,当即扯住她问道:“药?什么药?”
花扬没说话,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耳珰:“就是专为男子准备的情药,我们出任务的时候总会备一点,以防不时之需。”
然话一出口,她只觉腰上一紧,下一刻便是天旋地转,后背倏地抵上一片硬实的地板。
两人的位置调了个个儿。
“你出任务的时候,要带着为男子准备的情药?!”面前的人剑眉倒竖,黑眸里泛起火光,像是要把人一瞬焚尽。
“嗯,”花扬不甚在意地点头,“万一无法脱身,还能用美人计嘛。”
“那你用过吗?”顾荇之问,一副要杀人的语气。
花扬似是思忖,晶亮亮的浅眸转了一圈,而后点点头,道:“就用过那么两三次、三四次吧。”
此话一出,身上男人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了,不是嫌弃,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自责和疼惜,隐隐还夹杂着些不甘。
花扬想了想,觉得顾荇之这幅模样,兴许就叫“吃醋”。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一张嘴,她的那些话就被他皆数吞吃入腹了。
“以后,都不许再用了。”他恶狠狠地威胁,埋头在花扬白皙的侧颈。氤氲的热气扑洒在耳后,
火热的吻落下来。
他看到花扬肩上的伤虽然已经好了,但也留了个淡淡的印子,心里泛起一阵内疚。
“还痛不痛?”他问,声音格外地温柔。
花扬摇摇头,随意道:“不算痛。”
这句话什么意思,顾荇之明白。
他忽然很想将她里里外外都仔细端详一遍,想看清楚她身上的每一处伤。想告诉她,他不想她再过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活。
“花扬,”顾荇之顿了顿,道,“以后,别再接任务了。”
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强硬,可说完之后,他就觉得不对。
她如今是他的犯人,只要他愿意,就可以把她关起来,关到天荒地老。他其实根本不需要用这样征询的口吻,对她说出那句话。
顾荇之心里漫起一股恼怒,继而又是恐惧。
因为他知道,她独立随性、不可驯服,永远不会为了谁而委屈自己。
他爱她这样,却也怕,怕那种得到又失去的惶惑,会像母亲的离世一样,将他的世界再次封锁起来。
顾荇之干脆什么都不说了,只是张口在她的侧颈上狠狠地咬下去。
一切平静后,顾荇之只觉困意瞬间袭来。
迷蒙间,他看见自己把花扬架在刑部大牢里的场景,如同这次一样。
阳光不知什么时候穿透大牢的天窗,从外面照进来。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见身处的审讯室空空如也……
心中豁然一凛,顾荇之从梦里清醒过来。
天边泛出鱼肚白,已经是次日清晨了。
这里还是熟悉的刑部厅室,满室烛火已燃尽,空余青烟淡而寂寥的味道。
他正愣片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伸手去取外氅之时才发现,花扬已经不见了踪影。
脑子倏地空白,他翻身坐起,一张轻而薄的宣纸从胸口悠然滑下,上面两行娟秀的字迹:
你的衣服我借走了。
还有,昨晚是骗你的,我根本没用什么情药。
顾荇之看着满地狼藉和虚虚盖住他的亵衣,只觉自己浑身都在抖。
厅室的门却在此刻被推开了。
四目交汇,秦澍看着半坐在地上的顾荇之,一时间脸色比他还难看:你……”
顾荇之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整张脸都火辣辣地痛。
这是他第二次被这个女人骗了。若算上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