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乱成一团,台下两人更是看傻了眼。
忽然,一个温和干燥的大掌覆住她紧握成拳的手,想将她的爪子从自己衣襟上抹开。
什么时候起,连卖唱卖笑的人都敢拂逆她的意思了?
苏小七心中翻腾,干脆揪着人命令道:“亲我!”
眼前轻晃,脚步虚浮,她依稀见那人翕动的唇在说些什么,可她一句也听不懂。
他亲了她,没有一丝迟疑。
湿软的唇瓣落在她的唇上,这个吻堪称温柔,缓慢而小心。他吻得很克制。
苏小七忽而腿软,有些招架无力,不过她并没有沉溺其中,反而懂了“沉溺”的真正含义。
“你很好,但是……”她推开那人,“但我试过更好的。”
言讫她莞尔,扶着门框颤巍巍地走了。
整个大南才俊中,顾梓华可能是天资最为过人的那个。
比如,他知道跟一个醉鬼是没有办法讲道理的,除了顺着她、满足她,没有更好的方法能让她安静。可是他永远也不知道,当他把苏小七那句“更好”误认为是太子之时,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6
苏小七第六次亲顾花花,她以为这是最后一次。
公主和顾司业的婚期定了下来。
苏小七答应了太子的求娶,从此再没见过顾司业。
她每天依旧过着混世魔王的日子,只是不再去国子监将来的太子妃、大南的下一任国母,每天要学的东西很多,哪还有心思留给那卷编了一半的《新南律》。
不过,苏小七一向会偷懒,日子便回到了最开始那种睡觉看话本子,胡闹不交作业的样子。
偶尔,她也会看着宫里嬷嬷带来的宫规发呆。
可惜再也没有一个冷着脸的“大尾巴”,每天追在身后要她交作业了。
六礼已过五礼,她和太子的婚期就在下月。
这一日,苏小七终于回了趟律学所收自己的东西。
同窗见到苏小七,都一窝蜂地围了过去,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她被簇拥在中央,一时心中慌乱。
忽然,喧哗的人声尽头,她看见那双漆黑的眸子望过来,仿佛隔了千山万水、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苏小七心跳一滞,赶紧低头收回视线。
“苏郡主赏脸喝杯酒吧!”不知是哪个学生的提议,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起来。
“顾司业也一起呀!”同桌眼疾手快,扯了顾司业的袖子,“顾司业和小七也算是死对头了,马上就要当亲戚,不如趁这个机会冰释前嫌?”
众人哄笑,苏小七扯出一个牵强的笑,挤在人群之中,安静得有些寥落。
酒过三巡,大家兴高采烈地玩起了飞花令。苏小七向来学浅,自然是罚酒最多的那个。
“好了。”端着酒杯的手一顿,一只大掌轻轻地扣住了她的腕子。顾司业垂眸看她,神色晦暗似有不悦:“再喝就醉了。”
苏小七笑起来,一如既往地鲜活灵动。她眨眨眼,扫视一圈道:“可是愿赌服输,我怎么能耍赖呢?”
“我酒量很好的。”言讫,她便拂开了他阻拦的手,一饮而尽。
明月高悬,夜已渐深。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散了,顾梓华无奈地扶着那个脚步微颤的人,走在行人稀落的街道。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苏小七忽然停下了脚步。
“顾花花,”她唤他,语气严肃而认真,“那一日芙蕖池畔,你是不是亲了我?”
顾梓华一怔,见她似有不悦的神色,心中抽痛。但他很快隐藏起异样的情绪,略带歉意地回了句:“是在下唐突了。”
原本还期待着什么的一颗心落入谷底,苏小七觉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