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沈靳和苏窈在窄小的厨房里用温水洗碗,两个孩子则都在屋子里。

苏窈问:“怎么会那么巧,李家的父子居然和你在同一个农场。”

沈靳把碗放到灶台上,说:“是谢东伟提议的。”

苏窈洗碗的动作一顿,皱着眉看向他:“怎么又是他?他怎么回事,是不是想陷害你?”

沈靳摇头:“那倒没有,不过今天一早回来的时候,我在农场外见到了他,他是送人过去的,同时也是在等我。”

苏窈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他还有完没完了?”

她压低声音,愤忿的说:“他这么缠人,总该不会对李春华还念念不忘吧?”

沈靳看向苏窈,看向她的面容:“有点像。”

苏窈拧眉不解道:“像什么?”

沈靳:“像你自己。”

苏窈摸了摸现在的脸,小声道:“哪怕再像也不是我自己。”

这话题就伤感了,两人都打住了。

沈靳说:“说他要找我麻烦,倒是不像,反倒像是愧疚。”

苏窈给气笑了:“要是当时抓你完全是公事,我都还没这么生气,但他完全就是自以为是,掺杂了私人感情在的。”

“他倒是好笑得很,把人抓了,关了,到头来发现自己做错了,就愧疚了?”

骂到最后,苏窈忽然反应了过来,问:“他是不是想给你补偿?”

不然怎么看出来他有愧疚的?

沈靳点头:“他说现在临近春节,县里的厂子都赶着往各地发货,正好缺装卸工,一天给一块五,吃住在厂子里。”

这会离春节还有二十来天,也就是说干满二十天就有三十块钱。

厂子一个月正规工资也就二三十块钱,这三十块钱很多了。

但工钱多,也代表辛苦。

苏窈愣了小半晌,才看着他:“你想去?”

沈靳点头:“但你如果膈应姓谢的,我就不去了。”

苏窈没好气道:“我有那么是非不分吗?”

她低下头,皱着眉在衡量:“装卸工肯定很辛苦。”

沈靳:“肯定会比在农场里轻松,吃得也比农场的好。”

“这要是万一那姓谢的要陷害你”

沈靳:“要是陷害我的话,根本不需要找这么多的理由,还托人给我安排工作。”

红袖章嚣张且霸道得很,随便找个由头都能把人关起来。

苏窈听到这,抬眼暼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都在说服我了,还说我不让去就不去。”

沈靳笑了笑:“现在是和你商量,再说了,也干不了多久,最多就二十天,有门道能多挣一点钱,自然是最好。”

这个时代的局限性太大了,不能买卖,工作名额也抢手。

就这个装卸工,就算辛苦,也有大把人抢着做,没点关系还真应聘不上。

苏窈:“你让我想一想,反正你这会也不急着决定。”

“你和他说什么时候给答复?”

沈靳:“明天上午。”

苏窈:“那我琢磨一个晚上,明早再说。”

沈靳点头。

苏窈接着就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也没兴趣问那李家父子在牢里过得如何。

反正先前有沈靳在,他们俩肯定过得不如意。

晚间苏窈给沈靳烧了艾叶水,让他洗澡泡脚解乏。

沈靳洗澡的时候,苏窈开始铺床。

没有多余的棉被,所以底下的几层茅草编成的席子,上头是老土布床单。

她把沈靳的枕头摆到了床尾的位置,然后看着旧棉被陷入了沉思。

原本打算等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