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迟屏住呼吸, 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邵止清的脸,怎么也没法将视线从她红润的嘴唇上移开。
他的本能叫嚣着让他按住邵止清的手, 不管不顾地亲上去,用行动教训她随便听信一个男人的话是多么错误的事。
但他的理智在决堤前堪堪止住了因为他真正想要的并不是一时冲动下的欢愉, 而是长久的、直到两人白头仍然不渝的爱与相守。
于是卫迟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扭过头,声音低沉地说道:“你这种毫无防备的样子……还是不要在别人面前展现出来比较好。”
“诶?”
卫迟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把邵止清推开了一点, 他闭上眼睛,有些咬牙切齿地说:“再怎么说, 我也是个男人。”
邵止清后知后觉地离他远了一点,脸渐渐红了起来。
“我去换衣服了!”
邵止清丢下卫迟,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等到听见一声关门的声音, 卫迟才长出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
要是邵止清反应得再慢一点,他就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了。
“真好骗。”望着紧闭的房门, 卫迟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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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出门前的换衣打扮往往很慢,卫迟在沙发上发了许久的呆,见邵止清还没有动静,就站起身想在她的公寓里看看。
比起邵家,这间公寓明显更有邵止清本人的风格,画册和杂志随处可见,画具和颜料放在各种伸手就能拿起的地方,沙发上的抱枕也都是毛茸茸的小动物……卫迟在捡起滚到电视边的一只毛绒小熊后,笑了一下。
看来邵止清一个人过得还挺好的,他也就不用担心这个缺乏常识的家伙哪天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了。
卫迟在客厅和厨房里转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卧室隔壁一扇没关好的门上,有光线从门里漏了出来。
是客房吗?卫迟想着,走到了门边。
他本来想替邵止清把门关好,却不小心从门缝瞧见了里面的一副画。
色泽阴暗,构图压抑,哪怕是门外汉的卫迟看了,也轻易从中感受到了作者难以自拔的绝望。
……是清清画的?
卫迟神色一沉,推开了门。
房间布局混乱,里面摆满了油画,风格无一例外和卫迟看到的那一幅一模一样深沉又抑郁,让人喘不过气来。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卫迟在门外看到的那幅画布被割裂成明暗两部分,亮色的一边画的是被簇拥着的一个人影,暗色的一边则全是无章的色块。
起初卫迟还抱着些侥幸心理,觉得这可能都是邵止清的收藏,可走近了一看,每一幅油画的右下角都赫然有个“清”字的落款。
单单从画技来说,这些画精致又完美,但画中传递出的感情……人如其画的道理卫迟是懂的,这类画作往往是画师情绪的表达,但他实在不愿意相信,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的邵止清正被负面的感情困扰着。
不,还是有端倪的。
邵止清从小就不愿意和生人接触,对外界的事物都表现出了激烈的排斥,卫迟一度为她的性格窃喜过,并怀着某种隐秘的念头挡下了大多数想接近她的人。
卫迟记得自己最初认识邵止清时,她自我封闭的趋势还不是很明显,那是不是他这些年都做错了……?
“怎么会这样……”卫迟大受打击,不自觉地出声。
“怎么了?”邵止清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卫迟浑身僵硬,转头去看邵止清,却发现她脸上一点都没有被看到内心世界的窘迫和恼怒,反而茫茫然然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邵止清歪歪头,说:“我准备好了,走吧?”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