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这个时候,该找到工作的早就找到了,没找到的大概率只能等春招,有些人会专门为了一场面试跑回老家也是常有的事。于是,翁美绪这件事路弥便没放在心上只当翁美女又借着找工作的幌子出去玩儿了事实上路弥最近也忙得不行:除了付砚的事,总规院那边也发来了三方邀请函。对于她这种特殊情况,需要跟用人单位好好协商,才能把入职流程做得漂亮。

这天傍晚,路弥又去医院看望,顺便给付砚送饭。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起入职的事儿。付砚听了,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淡淡的笑意。他握住路弥的手,十指相扣:

“总算是有一个好消息。”

“某人终于如愿以偿啦。”路弥笑他。

付砚也笑:

“我可不止这一个愿望。”

凉凉夜风吹来,吹散了医院走廊里的消毒水味道。楼下很远的地方隐约有婴儿啼哭声,间或有母亲哦哦哄着。会不会在某一天,他们也能拥有孩子呢?路弥痴心妄想起来。可是她又转念一想:身边的这个男人,其实,是有孩子的。

如果没有孩子的话……

路弥忽然又冒出了这个想法。

时值金秋十月,流感盛行,以至于到了饭点来看病的人反而多了起来。两人吃完收拾好以后,路弥准备走,付砚说送她,于是两人相携来到楼下。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付砚牵着路弥的手,把她护在怀里。他今天穿了一件呢子风衣,皮肤蹭在上面有轻微的刺痛感。路弥窝在男人胸膛,偷偷笑了。

好不容易快挤到门口,付砚正说着要去找车,忽地,脚步一顿。

路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是周景春。

女人穿着鲜艳的大红色马甲,左手提着三个盒饭,右手牵着同样大红色的女孩子。

而那个大红色的女孩则冲自己身边的男人喊了一声:

“爸爸!”

路弥明显感到付砚的身子僵了一下。

周景春本来心情还不错的,看见这两人,脸色立马阴了下来。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堵在门口,一下子便把进出的主干道给挡住了。

“我和妈妈来送饭了,爸爸你吃了吗?”

小姑娘奶声奶气的,丝毫不清楚这些大人之间的纠葛。

付砚愣了一下,松开路弥的手走过去,去拉女儿的手。他本意是想先离开这里,没想到周景春却甩开了他。

她也没说话,就这么瞧着他,顺便也瞧了眼路弥。

路弥默默把身子背过去。

“好了,回去再说……”

付砚执意要拉周景春走,但这个女人力气偏偏大得很。周景春微昂着头,斜吊着眼:

“回哪儿去?”

付砚不耐烦地说:“当然是回家……”

“回家?”

周景春冷笑一声:“我跟你,还有家吗?”

她应当是忍了很久,讥诮神色一览无余。饱经风霜的脸上隐隐因愤怒而焕发出不可遏制的蓬勃生机,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不可逼视的灼烫光芒。

“别在这儿说,换个地方……”

付砚还要去抱女儿,却被妻子更用力地甩回来。

“我偏要在这儿说!”她死死盯着付砚,脸色涨红得跟个烙铁似的:“付砚我告诉你,天底下没有你这样当儿子的!也没有你这样当父亲的!”

“你老子还躺在病床上,你女儿连上学的问题都没解决,你倒谈起风花雪月来了?你谈什么?啊?你谈什么?谈你爹的病吗?还是谈你娃娃念书?你他妈谈个屁!!”

“姓付的,你但凡还有一丁点良心,就不该在这种时候还大事小事拎不清!”

周景春眼中有火,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