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今晚得先将他制伏,以免多生事端。”
“听师妹的,那国师就住在皇城中。”
二人重新制定了一条入皇城的路线,又在茶楼中听了会儿评书,总算挨到了天黑。
夜色沉沉,今夜无月,唯一颗明星闪烁。
白若霜和宁不凡在皇城内奔走,很快就到了国师住的大殿,二人推窗入内,一位穿着道袍的男修坐在书桌前,看见突然出现的两人也不急,反是继续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宁不凡抽出剑径直攻了上去,男修向后一弯腰,堪堪躲过,方才的云淡风轻骤然消失,举起椅子慌张地说道:“你怎么上来就打人,一般不都会先讲会儿话吗?”
宁不凡像没听到似的,手上一下不停出剑飞快,没一会儿就将男修逼到角落蹲着,眼见他就要将男修捅个对穿,白若霜只好出声阻止:“师兄,我们不是来杀他的。”
宁不凡闻言收剑入鞘,男修以为自己安全了,刚想起身,就见宁不凡拿着剑鞘又攻了过来。男修再也忍不住,高举双手求饶:“道友饶命,你我无怨无仇,何必伤我?我早已算到你们会来,特地在此恭候大驾,何不坐下好好聊聊?”
白若霜也劝道:“师兄,且听他要说些什么。”
宁不凡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收起剑鞘,俯视着男修:“我和你没什么可聊,你帮狗皇帝做事,就是和我有仇。”
男修看出关键在于白若霜,对着她说道:“仙子,我看你也是明事理的,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能不能看在天下百姓的面子上放过他?”
白若霜却嗤笑道:“我看你是贪恋权势,怕皇帝换了人自己没逍遥日子过罢了。”
男修闻言愤然起身:“话不是这么说的,今上于治国之道极有天赋,乃天道庇佑的真龙天子,他登基不过二十余载,祈国境内再无饥荒,百姓安居乐业,人人皆有所依,可谓千年难遇的太平盛世。”
他越说越激动,挥舞着双手,“我不知你们和他有什么仇,但个人恩怨在天下百姓面前何其渺小,你们皆是修真之人,早该斩断尘缘,何故拘泥于过往?”
他说的义正辞言,说着还走到书桌前,拿起刚才写字的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天下”两个大字。他的目光坚定充满自信,觉得自己定能将这二人说服,正想再补上几句,却被白若霜打断。
“如果你和他有灭门之仇,你也能放下过往专心辅佐吗?”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在空荡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疏远。
男修一怔,咽了口口水:“当然能,他活着对天下有益。”
白若霜呵呵一笑,放出一团莲火,将火团移到男修头顶:“既然你如此有觉悟,不如代他受死?”
幽蓝的火光将男修照得面色发青,他哆嗦着放下写着“天下”的纸:“倒也没有这么有觉悟……”
“被他害了全家的不是你,你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若不是有机缘,我师兄如今坟头草都有三丈高了。修仙界中,向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怎么到了凡人界就行不通了?硬要说的话,我师兄也出自凡人界,他来自己出生的地方报自己的家仇,有何不可?”
白若霜将莲火向下压了压,男修的头顶滋滋冒出黑烟,她继续说道,“这世上从来没有谁不可取代,你说他是明君于天下有益,那再找个明君补上他的位置不就行了。他年纪也不小了吧,后代里找个有才能的顶上,你在国师的位置上帮着把把关,不是照样国泰民安?”
男修嗫嚅道:“你当换皇帝很容易吗?少年天子最容易引得朝廷动荡,最终受苦的还不是百姓。”
白若霜冷笑道:“不是还有你吗,你明日就昭告天下,老皇帝被仙人选中升天当神仙去了,再放几个障眼法术。那些有异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