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们见状,既不敢违抗主母,又不敢靠近正儿八经的嫡少爷,干脆现场做起戏来,靠近几步又惊呼着退开,仿佛都是被宁不凡打回来的,场面滑稽极了。
宁夫人本是回来一雪前耻的,结果气得更为严重,只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气都要喘不匀实了。
她亲身走到宁不凡身前,尽力柔着嗓音说道:“不凡,娘都是为你好,娘给你找更好的,你不要为了和为娘置气就偏心这妖精。”
“霜儿就是最好的,她不是妖精。”宁不凡声音冷淡,面上生寒,“我敬你是母亲,不想和你动手,现在赶紧带着你的人走,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不凡!你今日是要忤逆我吗!你想想清楚,要为了这妖女获个忤逆之罪吗?”
“如果你不能将霜儿当成亲生女儿疼爱,那你就让父亲治我忤逆吧。”
宁不凡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波动,宁夫人为他气势所慑,再说不出话来。
她气得不轻,袖子一甩就要离开,陆梦纾却叫住她:“唉,宁夫人,记得将白妹的丫鬟忍冬放回来,不然你就治我兄弟二人忤逆吧。”
“嗯,兄长说得对,母亲记得明早就让忍冬回来照顾霜儿。”宁不凡帮腔道。
“逆子!逆子!”宁夫人气血上头,站立不稳,仍在坚持大骂。
宁不凡担心她将白若霜吵醒,吩咐宁夫人身边仆妇:“你们,扶夫人下去休息,不要在此喧闹。”
下人们早不想掺和主人家的事,得了宁不凡的令,立马搀着宁夫人灰溜溜地走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留下陆梦纾和宁不凡在卧房前沉默相对。
宁不凡先开口打破了僵局,他冲陆梦纾一礼:“今日多亏陆兄解了师妹之急,我替她谢谢你。天色不早了,师妹这里有我守着,陆兄回去歇息吧。”
“白妹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你替她谢我。”陆梦纾抱肘靠近宁不凡,嘴角勾起一抹笑,眼中却全无笑意,“你最好记得你只是她的师兄,现下你不过是运气好在幻境中当了她名义上的丈夫罢了。”
宁不凡侧身和陆梦纾拉开距离,理了理腰间坠着的同心佩:“这里是为师妹打造的幻境,在这里的身份,也能看出她心里的想法。”
陆梦纾呵呵一笑:“我看不过是因为你比我先一步进来罢了,以此揣度白妹的想法,真是自作多情。”
宁不凡不搭话,径自走到门边,伸手就要推开房门。
陆梦纾立即出手,向着宁不凡推门的手抓去,宁不凡快速收手,随后以手为刃,攻向陆梦纾。
二人就这样在门前打了起来,没有兵刃,全靠拳脚。
虽说宁不凡是个纯正的剑修,但他竟然在陆梦纾面前讨不了好,陆梦纾看起来没几两肌肉,真近身打起来,还有几分本事,丝毫不逊于体修。
二人打着打着就从门前打到了院子里,一开始出手还有些顾忌,结果越打越上头,到后来出拳扫腿都带出呼呼风声。
“砰!”
院中石桌无辜被害,被宁不凡一个飞踢踹倒在地,巨大的倒地声响彻院落。
白若霜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只是还没人进门来找她麻烦,她也就懒得管,谁知外面动静越来越大,现在还将不知什么东西打坏了,实在忍不下去了。
她卯足劲,粗着嗓子骂道:“谁啊!扰人清梦,还让不让人睡了!”
院中二人瞬间停手,互相瞪视一会儿,都觉无趣,干脆一人一边站在了房门外,徒留可怜的石桌倒在地上,无人搭理。
*
翌日,天刚蒙蒙亮,公鸡勤劳地打过鸣,忍冬牵着一个小萝卜头到了白若霜院中。
小萝卜头头顶红绸冲天辫,身穿大红对襟短襦,脚踩毛绒边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