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愉怔愣着,站在道路中间,盯着手机,沈云渡挡她面前,挡住路上时不时走过来,看着她唇无血色,魂不守舍,长眉紧拧着。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半分钟可能几分钟,徐莉婉回了电话,语气也比刚才轻松了点:“你弟弟回去了,说是刚才有朋友打电话给他,找他去玩,他就回去了,你不用担心……”
书愉浑身发颤,说话都没什么力气,却还是一字一字笑着说:“嗯,没事就好。”
她挂了电话,僵直的身体也在那瞬间被抽去所有力气,猛地蹲下来,一直极力压制的情绪再也克制不住,眼眶发酸到疼,眼泪掉下来,一颗一颗砸在地面上,晕出湿痕。
红豆饼是刚出炉的,带着火炉的热气,现在被她捏坏了,后知后觉的,她的手心被烫得很疼,也许烫伤了。
少年跟着半蹲在她面前。
书愉知道自己这样子估计特别难看,非常狼狈,鼻头也是红的,眼泪流了一脸,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她也知道沈云渡在她面前,她下意识想笑着打招呼,或者说句谢谢,或是说句没事,都好。
但是她疲倦忽然潮水般涌上来,彻底将她淹没,她似乎快要窒息了,所有支撑她的力量化为粉末,没了力气去支撑她去做哭泣外的动作。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大约是他们太醒目,时不时将目光投注在她身上。
她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眼神,好奇,好笑,怜悯或者其他。
她像个小丑,或着一场闹剧。
无所谓了。
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