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绵软的声音响起，她起身，他也若无其事地松手。

发尾垂下来。

一刹那。

无知无觉。

书愉从桌子角落里，找到了被挤到边边的两颗糖，她缓了小鹿乱跳的心，感觉自己脸似乎没那么烫了，才勉强镇定地递到沈云渡面前。

她长得实在勾人，黑发垂在肩头，外套帽子上的茸毛让她仿佛像是窝在雪里的奶团子，眼眸是剔透干净的狐狸眼，眼尾微翘的弧度，眼神干净又明亮，看着人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要沦陷在她柔软的目光下。

沈云渡低眸睨了眼，白嫩的掌心摊开在他眼前，上面静静地躺着两颗糖。

橙黄色的包装，预示它的味道，也是他曾经无意间注意到的，她将所有味道的糖吃光后，唯独留了这两颗，一直没动。

他没接。

书愉迟疑地看着他。

沈云渡撩起眼皮，又好气又好笑：“两颗糖就打发我啊？我在你这儿就值这点价？”

“不、不是。”书愉脸又红了，指尖蜷缩着，下意识把手缩了回来。

不想没收回来，被少年漫不经心地扣住了手腕，男生温热的体温贴着她的肌肤，她甚至能感受到跟女生不一样的，少年硬朗的骨骼，有点硬。

那双黑眸莫名变得有些深沉，削去些平日的薄凉和散漫。

她有点呆滞，没挣脱，感觉左手在那瞬间松软下来，他一碰，就变得无力。

气氛有一瞬间的寂静。

若有似无的暧昧在飘荡，空气似乎在烧。

直到教室里不知道谁的书掉了，砸在地上，重重的一声。

氛围被打破。

但是他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手，她也没有尝试抽回来。

书愉回神，睫毛颤了颤，喉咙有点干：“你不是不要么？”

沈云渡盯着她，忽然笑了声，胸腔微微震动，痞里痞气道：“我有说不要么？”

书愉没有说话。

沈云渡坐直了些，另一只手从她手里拿走那两颗糖，修剪得圆润干净的指尖在她掌心划了一道，似是不小心，同时松开了箍住她的手。

少年靠回椅子上，姿态松散又自然，似乎苦恼又不甘地抱怨了一句：“这买卖亏死了。”

书愉缩回来的手搭在膝盖上，感觉手腕还在烧，掌心也痒，心还在狂跳，各种不自在，那些触感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离开。

简直要命。

-

书愉翻开沈云渡扔过来的书，才发现沈云渡竟然将目前的学到的课程写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似乎是太简单了，又或许是没有价值，他根本不屑写。

他做了标注，哪些是重点，哪些是难点，哪些这次考试可能出的题，哪些又是垃圾不用看，完全可以抵得上一本让不少学霸争相哄抢的笔记。

估计要是将笔记印出去，估计能赚不少钱。

书愉看了会儿，嘴角往上勾了勾，转眸看向早就趴在桌上睡的少年，还有点恍惚。

他说他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是为了弄出这本“笔记”么？

书愉忍不住想，只是是因为他觉得她这个同桌还不错，方牧真的很烦，还是觉得她学得这么辛苦挺可怜所以牺牲一下自己，或是，还有其他原因？

这个其他原因是什么，书愉一顿，没敢深想。

人最怕想多，最后发现不过是自作多情。

目光下滑，她看见了沈云渡桌肚里的两颗糖。

她咬了下唇，有点懊悔，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她不喜欢橙子，所以这两颗糖她一直没吃，万一他跟她一样不喜欢呢，那不是做了一件挺讨厌的事情？

可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