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谢夫子的侄孙小郎了吧?”

谢夫子此时也已从后面缓步走了上来,见之,便已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于是亦笑道:“妈妈来此有事?”

老妇人客气道:“我们家大姑娘听说巷子里头搬来了新邻,所以特让我送两样迁居礼来给谢家小郎。”

谢夫子呵呵笑着,拉过谢暎侧身让开,说道:“替我们谢过沈小娘子。”

谢暎有点意外,但还是很迅速地跟着他叔祖作出了反应,礼貌地道过了谢。

等送走了沈家的人,他便问道:“叔祖,这位沈小娘子也是您的学生么?”

“我哪能有那个资格。”谢夫子笑着这般说道。

谢暎敏感地听出了他言语间状似不经意的两分自嘲,顿时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好像问错了话,于是决定闭上嘴。

然而谢夫子却主动地续了下去:“你叔祖我不过一个老秀才,人家沈主簿可是正经的进士及第,他的儿女启蒙都是他亲自带的。”

谢暎微愣,几乎是瞬间,他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他爹爹便是在进京赴考的时候出了意外,若那时能一切顺利,不知他爹爹能否进士及第?想必一定是可以的,他爹爹……

“哦,对了。”谢夫子忽然又道,“想必待会还有人会给你送礼来。”

谢暎正要远飘的思绪被他打断,听着一时没能回过神。

谢夫子笑了笑,回身一边往懒架那边走,一边随口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咱们这巷子里有意思得很。”他也不具体说是个怎么有意思法,只道,“先前蒋小娘子那般动静,定然大家都是知道了的,你看,这沈小娘子这就送了旁的来。”

“至于这姚家,”谢夫子道,“我估计送的东西不会越过了那两家去,但意思总会到的。”

虽然从叔祖并未明说,但谢暎却并不迟钝,相反,因为自身经历的缘故使得他在这方面有着敏锐的触觉,他立刻便自觉明白了对方说的“有意思”大概是个什么意思。

谢暎忽然觉得有点头疼。

之后果如谢夫子所言,姚家也来了人上门,送的是用自家彩帛铺里的细绫做的两双白绫袜。

他只好也在叔祖的授意下收了。

***

下午的时候,姚之如去了蒋家和蒋娇娇一起玩儿。

天气凉了,蒋娇娇也不爱往花园里去,便邀着小姐妹在屋里头玩推枣磨,还让人去准备了茶果,又拉着姚之如主动地说起了自己已经晓得五月的猪可以吃的事情。

姚之如显然已经忘了这茬,等蒋娇娇兴致勃勃地说完,她才随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苦着脸,说道:“娇娇,我爹娘在商量着要让我明年开春起到劝淑斋去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