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惠泽这世上所有人的一切苦难,就连神佛也不能,否则我小时候也早就把我爹娘给求回来了。”
蒋娇娇回头望向他。
“所以你也不要苛责自己。”他说,“我也不希望你因为别人的难处让自己受伤,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她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谢暎轻呼了一口气,垂下眸,说道:“对不起。但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对人的疏离不逊于沈约,只是别人往往会因为他的出身而误以为他好亲近。
但其实不是的。
他有时候也厌弃自己的理智和自私,可是没有办法,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的人了。
在来汴京之前。
直到今天,他仍有意无意地在回避告诉蒋娇娇,当年他也曾在心里偷偷嫌过她多事,怕她给自己寄人篱下的生活惹来麻烦。
那好像成了自己的阴暗面,令他羞于被阳光照耀。
蒋娇娇看了他良久,然后轻轻牵住了他的手。
“谢暎。”她唤他,迎着他抬眸看来的目光,认真地说道,“你很好。而且我们都会变得越来越好。”
“还有之之和沈二郎,”她说,“我们大家都会好起来的。”
谢暎深深看入了她眼中,少顷,他微微颔首,莞尔应道:“嗯,都会好起来。”
***
从沈家参加完寿宴回去,段大娘子就忍不住当着丈夫、儿子的面发了顿牢骚。
“那老太太本就不怎么瞧得上我们家,之前看如娘乖巧,对她倒还算客气。但今日在福寿堂里,可真是没半分把我们家当姻亲的样子,定是嫌她出事的时候少了看望。”她说到这里,瞪了眼姚大郎,“都怪你们夫妻两个,把我和你爹的心都唱乱了,说的好像如娘明日就要被沈子信给占了便宜去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