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抓住了司徒墨离的手,止住了他优雅拿着月牙刀、要往她脸上划的找死动作。
而指尖莹绿的针尖,瞬间刺入了司徒墨离血肉。
灵针是她的底牌,虽有禁制,妥善运用亦能困人于无形,只要能够触碰到对方肌肤,就有机可趁。
死娘娘腔,不怕你靠近,就怕你不靠近
一针失魂,一针忘忧。
电光火石一瞬间。
几乎司徒墨离刚感觉到掌心有一点刺痛,桐笙的灵针已经回到体内。葱白指尖上一闪面没的莹绿光点,宛如麦芒细微,不可觉察。
一针失魂。
桐笙看也不看的推开对方,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裳,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被她推得退两步,神情却仍旧迷茫无神的死变态。当然,她目光只停留在他上半身,毫不脸红的近距离打量着。并从他手中拿过月牙刀,动作带着几分懒散随意地,往他脸上比了个“X”字道:“死变态……辜负了你的期望?要不要在你的脸上,划只乌龟王八蛋来惊艳惊艳?”
明明因该是带着愤怒、或者仇恨的话语,被她淡淡的说出来,却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魅力。在说话的同时她手腕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她同时注意到,他迷茫无神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挣扎着,即将恢复的清明神智。
为何失魂效果变得这么短?桐笙心底一惊,指尖灵针再现,迅速刺入他身体里。
一针忘忧。
失去前后几分钟的记忆。当然,这也只是因人而异,心智坚定的人时间往往会更短。有了前车之鉴,桐笙没再浪费时间,在收回灵针之前,微微凑近在他的耳边,压低嗓音说了句话:“……精气亏虚邪自内生,恶血在内喜悲时眩仆,乃是先天性绝症。我能治,但不治……”
这一刻,他只会记得她的声音。
清醒之后,也只会记得这个声音。除此之外,记不得何人所说,记不得何时所听。若是爱惜性命的人啊,是否会因此日萦夜绕,思而不得其所,彻夜难眠……桐笙自认自己算不上恶人,但也同样算不得好人,在她看来,有时候想要报复一个人并不是只有肉体伤害;因人而异捎他面子,践他尊严,引他执念,毁他至爱……
……
出了帐篷右转沿着草地河流而下。
桐笙转眼间奔下斜坡,身后的帐篷已经看不见,也没有危险的娘娘腔追来。然她并没有松懈大意,因为前面不远处,正有十几道极快的黑影,鬼魅般从各个阴影里掠来。
更远处,还有无数火把马蹄声喧嚣而来。
她只得深吸一口气,拢了拢过于宽松的华丽衣袍,低着脸,一头往那群人中冲过去。夜空中半片云层突然遮住月亮,瞬间变得昏暗无光的夜幕里,恍惚的错觉般,裹着宽松衣裳的清瘦身影,在奔跑中似乎渐渐变得高大,在那些鬼魅黑影靠近的刹那,脚步未停的低喝:
“后头有劲敌!是江湖闻名的变态贼,尔等速速布阵拦截!”
“是!”
桐笙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落下,便与那些黑影擦肩而过。往前冲至一半的黑影首领一怔,愕然看着跑远的华丽紫色身影,说不出那里不对。但其余的影卫已经越过他,杀气腾腾往帐篷方向冲去,只得按捺下心中惊疑不定,“有刺客!是是江湖闻名的变态贼!保护主子!!”
桐笙一路畅通无阻。后方随即奔马赶来的冷面侍卫,乍然见到主子这般狼狈模样,又因前方暗卫首领的高呼,大惊失色的翻马。首领胆战心惊的伏地跪拜:“救援来迟,属下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