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对上一双眼圈泛红的眸子,对方紧紧抿着唇,怔怔地看着一处,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一般,整个人就?好像是脱水的鱼,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谢铉头一次见她这样,眉头一皱,他扳过她的身子:“江月凝,你怎么?了?”
她这才回?了点神,一双盛满了眼睛透露出仓皇无?助。
头一次,他在她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脆弱,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急躁,见她仍旧不出声,他的语气?放软了一些:“方才的话是我说错了,你若是不高兴了,想骂我就?骂,何故做出这副模样。”
来让人担心……
良久,江月凝缓了回?来,她强行将眼眶中的眼泪逼了回?去?,张口的声音带了一点凝滞:“抱歉,是妾身失态了,周家接亲的人来了,走吧。”
她没有再只是她才走了几步,身子突然轻轻晃了一下,谢铉见状一只手扶上她的后背,等她站稳了,才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回?。
这还是她头一次在他面前这般失态,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稳重平和。
这倒让他猜到了江月凝表面在卫国府看着风光,可背地里大约不是这么?一回?事,否则一个小小的丫鬟,怎么?敢把主意?打到她夫婿的身上来?
从前她的种?种?表现总会让他忘记她庶出的身份,忘了她们这些家族中庶出的姑娘,日子总是会比嫡出的过得艰难一些。
尤其是有孙氏这样一个嫡母在。
这些年她能?做到这般面面俱到,实?属不易。
那丫鬟的事,估计也是她的嫡母想给她找不痛快。
她大约是不屑做这种?事情的。
即便?不想承认,她本就?难过,他还说那样的话,确实?混账。
谢铉头一次懊恼自己呈口舌之快,可要他拉下脸同她道歉,又是不可能?。
只得沉默地走在江月凝的身边。
孙氏正?站在卫国府的门口与几位妯娌等待迎亲队伍的到来,她身后看了一眼,发现江月凝夫妇还未出来。
许是觉得事情大约成了,觉得此时江月凝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丈夫和她的丫鬟搞在一起,正?不知道要如何处理。
如果荷香真的能攀上这么?个高枝,不仅能?给江月凝添堵,谢世子以后还可以为她所用,给簌簌撑腰。
她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
直到周家的迎亲队伍到了,她才看见江月凝夫妇姗姗来迟。
然而并?没有他们二人并没有她料想的那般,江月凝和谢铉脸上的神色如常,看着并?不像是吵过的模样,甚至她还看见谢铉低头在江月凝耳边亲昵地说话,后者脸还适时红了一下。
都说谢世子素来风流,最爱的就?是眠花宿柳,但凡有点姿色的女子他都会调戏上一番,她自认为荷香的姿色不差,依照谢世子的品性,就算是没有到最后一步,也该是有了肌肤之亲。
“你那嫡母看着我们的神色真是耐人寻味,莫不是觉得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此时应该在你的芙蓉院与她那丫鬟快活才对?”谢铉凑近江月凝轻声道。
当着这么?多?人,江月凝被他状似亲昵地动作弄得脸上一热,开始怀疑他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她的心情已经在出来的路上收拾好了,脸又重新挂上了让人挑不出错的浅笑。
为了不过多?地引起旁人的注意?,她悄悄往旁边挪了一步,拉开了一些与他的距离,低声回?他:“今天是簌簌大喜的日子,她的心思也该放在自己女儿身上了。”
话音一落,就?看见迎亲的队伍在大门口停了下来。
领头的正?是许久不见的周桁。
他今天穿着喜服,更衬得他气?宇轩昂。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