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听了她的回答,笑着道:“世子从前最爱白梅,郡主爱屋及乌,所以也喜欢上?了白梅, 这屋子里插着的白梅,正是今天早上?世子在?园子里特?意摘下给郡主的。”
原来如此,那就是说昨天晚上?谢铉回来了。
她心里松了口气,谢铉回来了,婆母应该不会责怪自己?,于是继续接暮雪的话:“母亲喜欢白梅,想来母亲也是品性?高洁之人。”
话里只字不提谢铉。
暮雪与江月凝身后的冬枝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她们的世子夫人,似乎真?的不怎么在?意世子。
丹阳郡主进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她把身上?的斗篷取下给身后的丫鬟,然后走到江月凝的上?首坐下。
江月凝看了一眼那丫鬟手上?拿着的斗篷,一时没忍住,转头问?丹阳郡主:“母亲,世子让人给您做的狐裘,怎么不见你穿出来?”
丹阳郡主听见江月凝的疑问?,她愣了愣,看向丫鬟手上?的斗篷,以为是自己?忘记了有这回事,可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这么多年来,自家?儿子确实没有给自己?送过狐裘,这斗篷都还是他爹特?意找了人给她做的。
倒是之前有位夫人跟她炫耀身上?的狐裘,夫君便?想着也给她做一件,那时候她当着儿子的面和夫君说过,她身体健朗,即便?是到了冬天也不畏冷,若是给她做了狐裘,她披着反而会热,所以做了给她也不会穿,白白浪费。
如今听见儿媳的疑问?,她面上?也带有疑惑:“我用不上?狐裘,阿铉也并未给我送过什么狐裘,是不是你记错了?”
没有吗?
可是上?次谢铉把那件白狐裘给她的时候,明明说的是让人给婆母做的时候顺便?给她也做了一件。
所以竟是没有给婆母做吗,那件白狐裘,莫非是特?地给她做的......
江月凝心中一时之间?不知?作何感想,她抿了抿唇,最后只得对上?婆母疑惑的目光,轻声道:“许是儿媳记错了。”
这件事便?这样过去了。
丹阳郡主看着打扮得宜的儿媳,想起让她留下的事情,她咳了一声,对着屋内的丫鬟道:“我与阿凝有些体己?话要说,你们几?个先出去。”
话音才落,屋内的丫鬟全部都离开了前厅,走到屋外去候着。
等屋里只剩下她们二人的时候,丹阳郡主换上?了一张严肃的脸,看着江月凝道:“阿凝,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阿铉是不是至今还未圆房?”
这话犹如一个爆竹,生生在?江月凝的耳边炸开,许是丹阳郡主说得太过于直白,后者的脸上?慢慢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屋子里安静得只剩炭火在?炭盆中爆开的声音。
片刻之后,在?丹阳郡主耐心的等候之下,终于看见自家?儿媳红着一张脸缓缓地点头。
丹阳郡主是一家?的主母,府内有很多事情都瞒不过对方的双眼,她与谢铉分开睡的事情,早晚都会被发现,就算是他们院中的下人嘴再严实也没有用。
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丹阳郡主得到了江月凝的回答,下意识地抬手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拍:“胡闹!”
那动静就连站在?外面的冬枝都听到了。
冬枝脸上?带着担忧,果然这世上就没有真心疼爱儿媳,把儿媳当成女儿的婆母,也不知?道夫人说了什么惹怒了郡主,只希望郡主不要太过责怪夫人。
丹阳郡主看着那么喜欢夫人,对夫人那么好,难道以前都是装出来的,这么久了终于装不下去了,要准备开始磋磨儿媳了?
冬枝心里七上八下,开始担心自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