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现出真身,变成黑漆漆的小带鱼从衣服堆里钻出来缠在滕凇手上,一双暗红的圆豆眼直勾勾地瞅着滕凇。
滕凇是第一次见到秦淼的真身,却奇异得丝毫不意外,好似见过无数次一样。他抬起手,缠在手上的小带鱼还没一只猫崽重,身上披着暗沉如夜的光滑铁鳞,背上一排细小浓密的黑色绒毛,尾巴尖儿还暗暗用力地卷着自己的尾指。
滕凇捏着小带鱼的脑袋贴在唇边亲了一下,凉的,他故意道:“还真是条小带鱼啊。”
“我有角的,你摸摸。”秦淼不服气地用脑袋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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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入脑中的是一道清朗活泼的少年嗓音,和盛夏完全不同,滕凇也并不意外,他明白这是秦淼的本音,脑中也隐隐浮现出一道模糊的少年身影来。
“带鱼怎么会有角呢?你是不是修炼错方向了。”滕凇用指尖去戳他脑袋上那团绒毛,确实有两根硬硬的小角藏在里面。
“因为我就不是带鱼啊!还不是因为你老说我是带鱼!”秦淼嗷嗷控诉,在滕凇手里挣扎起来。
他反应激烈,滕凇还来不及收手,指尖就传来什么被折断般的触感,他一愣,秦淼还在挣扎扭动,一根状似鹿茸的黑色小角就从他的绒毛里掉了出来,落在被子上,这回换他也愣住了。
良久,秦淼砰地变回人身,跪坐在床上低头跟滕凇一起看着那根断角,发呆发愣。
两人相互沉默着,都低头看着断角,均一动不动。
许久后秦淼才捂着头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崩溃尖叫,“啊!!!!!”
他又变回小带鱼刷地冲进衣帽间照镜子,但是脑袋上绒毛太密了,连那根完好的龙角都看不到,就更看不到断角怎么样了。
滕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立刻追进衣帽间,小心将秦淼捧回来看看有没有伤口,语气不乏自责担忧道:“有没有事?痛吗?”
秦淼哪还有刚才丝毫的活力四射,蔫哒哒地瘫在滕凇手心,几乎要哭哭啼啼起来,“我是不是秃了?”
滕凇吹了吹他那团绒毛,秃是秃了一块……但那根本不是断面,倒像是自然脱落。
“你是不是在换角?”滕凇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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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淼还没来得及哭出声来,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又精神了,一身胎毛都抖擞了起来,“对哦,我爸之前说过我在成长期会蜕去胎毛胎鳞,角也会换的,怪不得不疼呢,这么说我很快就能长出我爸那种威风的龙角了!”
这么一想,秃一时顶,还是可以接受的。
滕凇微微挑眉,眼神怪异,所以他这一排绒毛和鳞片,只是胎毛和胎鳞?
秦淼没注意到天仙老婆一瞬间的呆滞,又凑到镜子前摇头晃脑地嘀嘀咕咕,“那这根怎么不掉呢?万一以后长得不一样怎么办?老婆老婆你再帮我把这根扯掉!”
滕凇回过神来时这小带鱼已经贴在他面门老婆老婆地嚷个没完了。
“你等它自然脱落吧,硬扯会受伤的。”滕凇试着轻轻摁了两下,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又怕他会疼,始终下不去手。
“刚刚就不疼的。”秦淼都秃了一边了,满心欢喜的等待他期待了十几年的大角长出来,哪来还有耐心等它慢慢脱落,反正已经有一根掉了,另一根估计也快了,用不着慢慢等。
他估计是滕凇身为人类扯不下魔龙族的角,就自己歪着头用爪尖硬撬,这一撬,角飞了,脑袋上也飙出了一条血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