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小郭络罗氏不管不顾闹了一通后,却只是让她待在自己院子里禁闭不准再出去闹事了。

小郭络罗氏在见到蔓萝时,就意识到了怎么样才能让事情往反方向发展,明明都是和她一样嫁为人妇,可眉宇间仍是如同未出阁那般的纯净,只是染上了些忧愁,显然即便是嫁为人妇也被呵护得极好。

这样的人骤然失去了庇护她的人,本就是心神脆弱的美人,没有经过半点风霜。

她仍然停留了在被夫君精心呵护的温室娇花状态无法转变过来,惶惶茫然不知所措害怕,这些都没有无人去细细安抚她,陪她渡过,而是直接遭遇突变。

即便她肯为了孩子重新振作,但如果告诉她这个孩子不会被任何期待的生下来,没有人希望他降生,就算有降生的可能未来也会处境艰难,而她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更没有办法去保护这个孩子的。

在这个新的支撑在还未彻底稳固之前,摧毁让她以为会是新的支撑的东西。

这个新的支撑一开始就是破碎的,退无可退的。

三天后,不知怎么的,今日康熙怎么都有些静不下心来。

小院最新的传来的消息是,蔓萝让人找出来了她之前大婚时候的婚服头冠。

说是趁着阳光好拿出来再看一看,说是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有机会看到了。

这样的举动,都让人下意识的以为,蔓萝这是在最后看一眼这有意义的嫁衣之后就封存起来,在做好决定,下定决心要将一切都封存起来。

拿了进去有一会儿蔓萝也没有唤人进去。

对着有特殊意义的嫁衣,就算是封存前,一个人静静,不想里面还有其他人也是正常的。

况且这几日蔓萝一心的在绣着给孩子的小肚兜,显然是在期待这个孩子才会用不擅长的女红也要为孩子亲手做东西的。

之前对蔓萝看得紧,是怕没看住人。

但在蔓萝怀了身孕后,就放松了些,也是想着有了孩子,顾念着孩子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了。

所以就算蔓萝自己一个人待着静静,也并未多加干涉,毕竟这些日子,蔓萝时常就一个人安静的待着。

但是康熙知道后,不知怎么的,有些心绪不宁,怎么都静不下来似的,好似莫名的有些烦躁。

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来那天与蔓萝初见时,他将人抱在怀里,怀里的人用手推搡着着他时,袖口装着的,以及最后下意识紧紧攥着的锐器,紧绷得犹如惊弓之鸟,竭力维持的冷静也没法掩盖惊慌恐惧。

就像是一泼冷水让康熙瞬间意识到不对劲了,也不是在玩偶遇欲擒故纵那套把戏。

记性很好的康熙记得调查呈递上来的,蔓萝那早逝的亡夫身前还送了她一把自己做的小匕首。

那把匕首做得很是精巧,上面不仅镶嵌了女子喜欢的宝石,匕首才看看是女子过女子巴掌大,看似小巧不实用,里面开了刃锋利无比,正好适合女子偏小的手掌握着使用,带着防身便于携带的同时也容易藏匿起来。

之前带着是为了防身。

那么现在呢,现在随身带着匕首……

康熙脸色微变,猛地起身往外出去,甚至因为幅度过大,还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白色的珠花轻飘飘的落下来,正好掉落在了红色的朱砂中,暗红色染红了那多白色的珠花花瓣,如血般的红染上了洁白的花瓣,殷红靡丽。

蔓萝没有让人进来服侍她换上那套嫁衣,只是自己一件一件慢慢的穿上整理好,虽然一个人穿得很慢,但她不缺耐心。

绯红的嫁衣绣工色彩艳丽描金勾勒,宛若流光若霞,熠熠生辉,坐到了梳妆台前,给自己胭脂和口红,淡淡的红晕,衬得镜中人面若桃花,唇如花瓣,明眸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