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妃急了:“我就知道你又要犯傻,陛下哪是因为雾隐才要把他下狱,你以为这些日子遭了难的那些大臣,全是因为什么奇花?你何苦搭上自己,娘入宫把花送进去,此事你就不要再提了。”
庆王妃说罢便叫来庆王,庆王已经听说了雾隐开花的事,早在江恪把花送来之时,他也立刻明白了女儿到底要做什么,此时沉着脸听庆王妃说完。
等庆王妃说完之后,庆王才道:“罢了罢了,我陪绫儿进宫便是。”
“王爷,你真要放她去做着蠢事?”庆王妃柳眉紧蹙。
庆王道:“这几日裴硕也不是没有给裴衍舟去各处疏通关系,裴衍舟素日为人谨慎,又一直在边关,除了雾隐的事,一时也没有其他错处可拿,虽说还牵扯了南衙禁军的事,但也不是蒋端玉说什么就是什么,到底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如今也已经都问清了。算来不过是死了一株雾隐,若是因着一株花就要置他于死地,是万万说不过去的,既然如今雾隐被绫儿养出来了,便去宫里试试,有我在陛下不会为难她,交了雾隐好便好,也是给陛下一个台阶下。”
见庆王如此说,庆王妃也就不吱声了,只带着宋锦先离开了。
卫琼枝便立刻跟着庆王入宫,到得紫宸殿,今日蒋端玉倒是不在,皇后正在皇帝身边伺候笔墨,看见卫琼枝便朝着她悄悄点了点头。
卫琼枝心下稍定,庆王将雾隐献上,皇帝见了倒还夸了几句,便让人收了起来。
皇后道:“本来德宁郡主养出了雾隐,是该好好赏赐的,但眼下闹了这么一场,便算是将功抵过了,王爷和君主觉得如何?”
卫琼枝连忙与庆王跪下谢恩,皇帝说好糊弄也好糊弄,既然皇后已经这么说了,他有些兴致缺缺,只摆摆手道:“算了,让荣襄侯去把人带走罢。”
一时卫琼枝、庆王和皇后都悄悄松了口气。
一直到回到庆王府,卫琼枝浑身力气才和抽干了一般,累得躺在软塌上起不来,她这些时日提心吊胆,寝食不安,雾隐一事也总算了结了。
裴衍舟能被放出来就好,她也不算欠他什么了。
她一觉睡到入夜,才起身便有奴仆搬了许多东西进来,卫琼枝以为是宫里下来的赏赐,但姚黄却告诉她这是荣襄侯府的老夫人特意着人送来的,看来是裴衍舟已经回去了。
卫琼枝没有客气,她全都收了下来放入了自己库房中,正指挥着姚黄她们登记造册,宋庭元竟也进来了。
他对卫琼枝道:“姐姐,他已经回到侯府了。”
卫琼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应,只道:“不愿意叫姐姐可以不叫。”
说罢转身走了,留下宋庭元在原地,脑子一阵又一阵发烫,他原本觉得宋锦性子算是古怪,没想到卫琼枝平日里不声不响,看起来软绵绵好欺负,原来也是那么古怪。
宋庭元想走,但是嘴巴没允许他走,竟朝着卫琼枝问道:“你都救了他了,为何还是口是心非?”
卫琼枝停住脚步,转过来时脸上便是冷笑:“你去问问清楚,他是我救的吗?”
宋庭元一时气急,站在风地里便咳了起来,咳得脸都白了。
可卫琼枝却无动于衷,自己转身进了屋子里。
随即却是魏紫出来学话道:“姑娘说了,让大公子赶紧回去,有病就去看病,否则在浮影阁气坏了身子她担不起。”
这下宋庭元气得连咳嗽都忘了,想说点什么又怕得罪她得罪得狠了,卫琼枝又是他的亲姐姐,也轮不到他来说,回头让庆王和庆王妃知道了倒霉的又是他,于是只得憋着一口气,自己怏怏而回。
卫琼枝把自己关在浮影阁里歇了好几日,决意无论什么事,都要等她休息够了再说。
成日静着,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