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当丫头了,去年乞巧时,穿针引线属你最灵活,还得了不少赏。”

绮雯默了会儿,突然咬着牙问:“秋桂找你说甚麽?”青樱回道:“能说甚麽呢,零零碎碎,鸡毛蒜皮的闲话罢了。怎麽了你?怨大仇深的样子。”

绮雯便把事因来龙去脉小声述了一遍,不禁气得滚下泪来,撩起衣给她看,竟是碗口大的青紫,青樱唬了一跳:“你才嫁他呢,怎就下手这麽重。”

绮雯不停抽噎,恨恨地说:“这算甚麽,我若不机灵些,此时怕是已撵出府发卖去。”

青樱惊道:“伴君如伴虎倒像形容你了。秋桂冬菊她们和我们在老太太那里时还情同姐妹,说话从来都是交心底子的,如今分开各伺其主,人走茶凉也罢,落井下石又为哪般。”

“还能为哪般!”绮雯擦干眼泪,冷笑起来:“小心眼子,禁不住坏人勾,见不得比她过的好。”

青樱道:“少夫人和嫣桔往时常来找夫人玩耍,笑嘻嘻地倒看不出九转曲肠,那日在老太太房里,她表现的忒大度,嘴里花好稻好的,却原来是这样的歹毒。”

绮雯便把她们平日里故意使性弄气、对丫头轻骂重打的劣事说给她听。青樱叹道:“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说来还是首辅大人府娇养的大家闺秀,在老太太夫人们面前兰质蕙心,体恤上下,却原来阳奉阴违。这样一比,倒是咱们夫人没甚坏心。”又说:“磋磨你一趟必有二趟,你谨言慎行,万事多思,勿要再中她们的奸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