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悬光神色不动,望着眼前这堵坚硬又熟悉的胸膛,极轻地吸了口气,闻见冲锋衣上残留的硝烟味盖住了黑雪松。

秦销联系着蓝秘书,举着狼眼手电光的左手移动到领口,光束随之改变了方向。汪悬光隐没在黑暗中的那侧身体,不易察觉地动了下,平静说道:“没有下一次了,我想做的事都做完了。”

溶洞底部的信号非常微弱,频道内沙沙电流盖过了人声。

秦销左手拿稳了手电筒,强光又在汪悬光的“夜视”眼镜上一闪而过,雪亮反光模糊了她的表情,只听她声音仍然轻轻地:

“今天早上,我躺在你的身边,你的手臂紧贴着我的肩膀,皮肤暖烘烘烤着我。有那么几分钟里,我想告诉你,我绑了白……”

就在这时,突然远处轰隆!

沉重的闷响震落数不清的尘土,汪悬光蓦然抬头,神色不似方才那般从容,问:“什么声音?”

秦销反问:“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你一路跟我过来,应该知道第一个炸弹在三百米外,还有五分钟才炸。”

秦销敷衍地“嗯嗯”了两下,明显不信她。

汪悬光迎着麻醉枪的针头,习惯性地反唇相讥:“以溶洞的岩石构造和炸弹的随机能量分布,你要是能准确预测到塌陷规律,这边建议你去申请个诺贝尔物理学奖呢秦先生~”

秦销问:“那你还要炸?”

汪悬光阴测测地说:“要是你没磨蹭,我早就上去了。”

秦销气笑了:“你怎么可能想不到我会在这儿拦住你?”

“……”

“……”

要不是环境诡异,还有个人举着枪,他们俩简直像刚从菜市场回来,站在门外指责对方怎么会忘了带钥匙的小夫妻。

地底溶洞交错复杂,那声闷响似乎是哪里爆炸引发的局部塌陷,此刻仍然有尘土簌簌掉落,汪悬光呛了口灰,皱着眉,自然而然地一侧身。

秦销立刻抬起枪口,语气泛着寒意:“别动,悬光”

“山体震动,你敢坐电梯吗?”汪悬光原地站定,没有再刺激秦销,只抬手指着电梯井下面那一堆凌乱的杂物:“那里有信号弹,我需要上面接应。”

“我说了‘别动’”

秦销压紧了锋利眉心,右手食指搭在麻醉枪的扳机,另一只手按下通讯:

“A-0呼叫指挥车!重复!A-0呼叫指挥车!”

汪悬光没好气地说:“你的人过来还有多久?没等他们开车起步,我们俩就真变成瓦达洛恋人了。”

“指挥车收到,秦先生有何吩咐?”

与耳机中蓝秘书的声音同时传来的是下一波沉闷的震响。

轰轰

连续的轰塌声如滚滚闷雷,被地下阴风扩散在曲折的隧道中。

山体的震动陡然增大,眼见着这处逃生井岌岌可危,汪悬光也不顾秦销会不一针扎晕她,转身大步走向电梯井。

大概是笃定她不会在震动时从电梯逃走,再加上此刻的确危急,秦销举着麻醉枪的手放了下来,对蓝秘书利落地说:

“我和悬光在溶洞第四层遇到了崩塌,附近有一个垂直逃生井,井外有武装势力,直接杀了他们……”

构建垂直逃生井的施工地略微平整,岩洞的侧壁上挂着钢筋脚手架,大型切割工具的粗电缆凌乱地铺在地上,一旁还堆满了各种建筑材料和工具。

汪悬光俯身在那堆建筑工具里翻了翻,就在这时,四面山壁毫无征兆地剧烈晃动起来里,岩石尘土铺天盖地而下,脚手架摇晃着砸了下来

秦销想都没想,两三步猛地朝她扑了过去:“小心!!!”

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