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问问我仙女教母到底怎么回事吗?”
秦销:“仙女教母怎么回事?”
一问一答快得在眨眼间。
几个月前的深夜,就在这个岛台上,也有过一次“你不问问你姐姐怎么回事”和“我阿姐怎么回事”的快问快答。
两人的语气与反应速度与当时如出一辙,只是这一次问者与答者的身份调了过来。
汪悬光夹了一块越南春卷,脸上任何异样情绪都没有,平静道:
“和所有创业公司一样,遇到了经营问题。”
“……”
餐厨内寂静无声,室温在智能系统控制下调至最舒适的数值。
秦销淡淡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垂下眼睛看向盘中雪白的蟹肉,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微变的神色。
·
餐后,汪悬光照例用红糖进行暴露治疗,一人一狗面对面坐在地毯上,从抚摸德牧的皮毛开始,逐渐到揉揉耳朵,握握爪子,又让长相凶恶的大狗站起来,往她身上扑。
那件宝蓝色缎面睡裙极衬肤色,坐着时裙摆若隐若现地遮住臀部,腰侧是蜷起的小腿与柔软的裸足。
秦销坐在沙发上守着她,香艳的画面刺入眼中,却没有半点心驰神荡。
……她越是这样云淡风轻,他焦躁压抑的脑神经就像被一只利爪狠狠地抓挠。
“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
“汪!!”
一梯一户的大平层豪宅上下层的隔音甚好,红糖扯开嗓子凶恶地吼叫一次、两次、三次……
汪悬光面色平淡,接受良好。
秦销揉了揉眉心,在沙发上坐不住了,踱步走到门边,隔着玻璃,望着郁郁葱葱的私家花园。
就在这时,红糖突然大叫了一声“汪”
下一秒,背后响起一道吸冷气的声响!
秦销赶紧回头,赫然只见汪悬光脸色发白,一双黑眼睛直直望向他,瞳孔微微颤抖。
分明是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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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天的一抹落照冷凝在巨大的落地窗外,颜色如熟透了的牛血李,堆积在近近远远的摩天大楼上方。
“呼噜呼噜瓢儿,吓不着吓不着……呼噜呼噜瓢儿,吓不着吓不着。”
秦销坐在沙发上,让汪悬光枕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指温柔地抚摸她的头顶。
而汪悬光的怀里搂着一只委屈的德牧,手上也一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狗头。
方才喊完那一声,懂事的德牧立刻陷入自责,秦销哄了半天都没哄好,最后还是让汪悬光把大狗狗抱在怀里,证明了她真的没事,德牧才好受了一点。
“呼噜呼噜瓢儿……”
“行了,”汪悬光甩开了头上那只手,“丢了多少个魂儿,也被你喊回来了。”
“不够……”
秦销弯下腰,拨开长发,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安慰了二十六岁的汪悬光小姐,还有汪悬光小同学,和汪悬光小朋友。”
“……”
汪悬光睁开黑白分明眼睛,古怪地瞅了他一眼。
“你为什么会被吓到?”秦销问,“因为我没坐在你身后?”
如果是三个月前,他会咬着轻挑的字音,在后面跟一句:“我的存在让你有安全感?”
但此时此刻就只是想知道理由。
汪悬光闭着眼睛,淡淡道:“我看你是不是要开门,没注意狗。”
“……看来道阻且长,”秦销叹息一声,“没事,慢慢来,二十六年的恐惧,不可能朝夕就消失。”
两人一狗一家三口,跟套娃似的,一只手呼噜着一颗头,在这逐渐黯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