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小主子,这里还有你的玩具!”文舒赶忙唤道,也没有唤回安安的身影。
文舒从一堆文书奏折中取出最重要的两册,缓缓地放到了的面前,沉声说道:“殿下,草原王的身份暗卫们似是有所发现。”
话音刚落,裴渊眉目紧皱,嘴唇微抿,刚想与文舒商议片刻,便听到了门外侍卫的传唤声。
“殿下,明主子求见。”
在听到明枝名字的瞬间,裴渊紧锁的眉目便舒展了开来,面容却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但手中笔墨的墨点却是显出了他此刻的心底的慌乱。
他正欲让文舒看看自己面容和衣衫可有不妥之处,便听文舒已然急火火地说道:“速速请进。”
明枝仍是穿着前些日子的一袭布衣,已然不复在宫中甚是累人的莲步,却仍是仪态端庄地行了进来。
自从安安苏醒之后,她便没有再来看过裴渊,就算此次是他救了安安一命,但心中的芥蒂仍然无法越过,只得让安安时不时地带些补血的药膳来感谢他。
兴许是卧床昏迷了几日,裴渊今日的脸颊仍是带着些许惨白,似是被雕琢出的下颌线也越发的明显。
想起今日的目的,她挪开了大量裴渊的视线,淡淡地说道:“我来向你告别。”
裴渊本以为明枝心中似是原谅了他,今日兴许是来破镜重圆,他在心底已然想了许多回复她的情意缠绵之话,但明枝的话语却是他的手指微微发颤。
“为何,你不适已然答应孤要回去了吗?”
明枝眉眼微低,话语中仍是坚定地说道:“我已然没有阻止你和安安的相认。殿下,你还没有认清吗?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听到此话的裴渊心底仿若被千万把锋利的寒剑刺中一般。
“孤的心已然分明,也知错了。到时宫中也并未有任何的女人,你会是唯一的皇后,我们一家便可在宫中生活。”
裴渊的语气虽然平淡,但话语中却难显焦虑。
听到此话的明枝却是笑了,她嘴角带着些许笑意,裴渊甚至以为明枝要同意了他的承诺。
但她之后的话却是搅动了他心底满满地懊悔和悲痛。
“殿下,你可知我这么多年都在后悔什么?若是当初并未对你动心便好了,此时我也不会有这般苦楚。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知晓那碗毒酒有多苦,有多痛。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时,一个时辰前才知晓自己怀了身孕,结果转头就被灌下了毒酒。兴许了苏达莱曾经给我的丹药救了我一命。但现在,殿下我不求能入主椒房,只求我们母女能安稳活着。”
明枝说完此话后,心间似是痛快了不少,看着裴渊的脸颊已然变得分外惨白,她的心间却是动了些许恻隐之心。
但想到裴渊的承诺一贯都是骗人的,到时骗她回宫后,若是再有了别的妃子,那她和安安若是和宫中无数失宠的宠妃一样,那还不如潇洒地在这充满人间烟火而非处处规矩之地活着。
裴渊轻抚着自己的心脏,手指却是紧紧地攥着,他沙哑地说道:“孤自是有办法让你随我回去。”
此时屋内一片寂静,甚至连窗外鸟鸣的声音都听得分外清楚,明枝正欲说话,便听到了屋外传来了一阵惊呼。
“小主子,你要去哪里!”
此时,屋内两人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安安听到了。”
明枝觉得前尘往事皆是她与裴渊的纠葛,孩子这般小不便告诉她了,她在来之前,还专程吩咐侍女看着安安。
谁曾想还是被她听到了。
而裴渊也不顾会扯到自己的伤口,踏着轻功便在院落中寻着安安幼小的身影,怎料寻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
他眉目之间满是焦虑,江南总督的府宅庭院较深,甚至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