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让她这般轻易的拿出。

被迫接受这个现实的明枝,冲着站在远处的文舒质问道:“为何要这般做。”

文舒只是一脸冷静地说道:“殿下的吩咐,属下不得不从。”

躺在床榻上的裴渊脸色已然变得绯红,但是唇齿之间却是一片乌青。

药力似是太过迅猛,裴渊的眉目紧皱,手指紧紧地扣着床榻,身子却是因着疼痛而蜷缩成一团,额角的冷汗也在止不住地往下落。

明枝见他这般模样,心底的哀伤却是难以言说,她心中堵着的情便要在此刻发泄出来。

她的声音尖锐且哀伤地说道:“你们疯了,裴渊疯你也跟着他一起疯,怎会有人嫌弃自己命长。”

文舒沉声说道:“自是为了这天下。”

而安安也被此时的裴渊吓到了,她紧紧搂着明枝的腿,眼中晶莹且滚圆的泪水一直在落。

蜡泪流满了整座烛台,窗外的鸟雀已然唤醒了天边的太阳,穿过窗柩的阳光洒在了床榻之人的面容之上。

明枝搂着熟睡的安安在床榻之上斜歪着,而文舒却是一动不动地盯了一晚上。

明明应该在吃过药之后就该醒来,但是一夜过去了,却没有半点动静。

忽然干瘦的手指在微微颤动,文舒急忙拍着明枝的肩膀,小声唤道:“明主子,主子大抵是要醒了。”

明枝却是倏然便睁开了眼睛,她的眼里满是清明,显然并未睡着,她抱着安安便坐在了裴渊的床边。

她不知想起了什么,手指抚着衣裙上的褶皱,重新挽起了略微散乱的发髻。

大抵是好看的吧。

若是他离开了这世间,想必便是他见她的最后一面了。

明枝想到此处,紧紧抱着怀中的安安,眼泪却是在脸颊中留下了无数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