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办法,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我去世了。”

“……”黎桉同情看了他一眼,缓缓问道:

“那……任俊伯呢?”

“对……任俊伯呢?”

黎杉现在才反应过来,刚才他做出这个决定时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不安的来源,他都来不及酝酿,鼻子没有酸,眼周也不热,那滴眼泪夺眶而出,啪嗒一声摔在地面上,支离破碎。

“我,不知道。”

他木然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痛苦,不想让人察觉到一样,他把双腿蜷起来,脸埋进交握的手臂里,没有哭声,肩膀却剧烈抖动。

家里出事后任俊伯跟黎杉的第一次见面,就明显感觉黎杉的不对劲,刚开始还以为是因为他爸爸黎岳林的病情,但是他打听过,人醒了,精神尚可,留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而黎杉的情况,并没有因他爸病情的好转而好转。

任俊伯旁敲侧击问过几次,黎杉眼睛闪躲含糊其辞,他不再追问,更坚定了这其中必定有猫腻的想法。

他转头以公事的名义把黎桉约了出来。

黎桉似乎早有感应,工作谈完了没着急走,又续了杯咖啡,啜一口后问任俊伯:“任总还有话跟我说。”

黎杉喜欢男人这事他接受了这么多年,看到跟黎杉在一起的人是他后,黎桉说不上喜欢,又觉得也没人能比任俊伯更合适,何况照片那事之后,他不在意黎杉过往,护着他的行为很是加分。

任俊伯应:“是的,黎杉最近不太对劲,他不说,我只能问你了。”

“嗯……”

“我爸要让黎杉联姻。”

黎杉被黎岳林的晕倒吓到了,黎桉劝他冷静,但是想不出什么解决办法,没有说服力,他想过这事情还是需要个帮手,没想到任俊伯自己找上了门。

这句话不亚于平地惊雷,任俊伯当即愣在当场,回过神来后气笑了。

“那这么说,黎杉答应了?”

“他争取过了,把爸爸气进了医院,我不知道黎杉有没有说过我家的情况,黎杉这样,是有原因的。”

任俊伯很想努力去理解,因为他妈妈的去世,黎杉不想事情再一次重演,可是作为他的男朋友,他一想到黎杉放弃了自己,心头又闷又疼,无法纾解。

黎桉看到任俊伯漫上眉眼的忧郁神色,轻声继续:“我之所你跟你说,是我也不想看黎杉因为爸爸做错事情,可我一个人,现在没有想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在订婚日到来之前,我们一起,可能还有转机。”

“可能?我绝不会让黎杉跟别人结婚的。”

任俊伯冷声道,说完了起身要走。

“任总应该知道,吵架解决不了问题。”他的情绪低落,夹杂愠怒,黎桉担心他们起冲突。

任俊伯没有停住脚步,出于让黎桉安心,还是回了一句。

“我们不会吵架。”

黎杉一直在找跟任俊伯开口的机会,然而他又本能的拒绝这件事情,于是一拖再拖,订婚的日子逼近,刀终于驾到了脖子上。

他像赴自己的刑期,穿喜欢的衣服,见最想见的人,想着最后还能为他做点什么。

香煎海鲈鱼,他在家练了好几次,本以为万无一失,奈何有人捣乱。

他正在切彩椒,本来技艺就不纯熟,被人从后面抱着,拿刀的手都在抖。

“你这样,我会做不好。”

他小心翼翼开口,任俊伯不为所动。

“做成黑炭我也能吃下去。”

他的下巴搭在黎杉的肩膀上,视线一直黏在自己身上,黎杉与他对视一眼飞快的移开,嘴里嘀咕一句。

“我是不熟练,不是笨蛋。”

“笨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