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解只是个人癖好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但黎杉每次提起来眼神落寞,他竟然也不由自主跟着不好受。
他没想过他会跟一个p友走到这一步,但是今天,对于他们相遇的第一晚,他们已经走了这么远。
单启拍拍任俊伯的后背,打断了他。
“你行。”
任俊伯与他相视一笑,一饮而尽,单启把手臂架在台面上,仰头感慨,“我还以为你真就跟你家里安排的方璟安在一起呢。”
任俊伯眼神没有波动,提起这个人,语气变冷,“他做出那种事情,怎么可能还在一起,不过,说起这个感谢你,要不是你跟我说,我还蒙在鼓里。”
单启微微颔首,“虽说刚开始你们也是因为两家生意走到一起的,没什么感情基础是一回事,他敢玩儿那么大,我知道肯定要跟你说的。”
“他知道?”单启探头看一眼黎杉。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出那事之后方璟安又找过我,当时黎杉也在,还帮我解围了。”
想起那天两人生疏地配合演戏,任俊伯又情不自禁露出微笑,单启看他这样,朝他举起酒杯,“敬你……坠入爱河。”
聚会结束,他们道别各自回家,任俊伯喝了酒,跟黎杉商量:“我找代驾先把你送回家。”
黎杉摇头,“我没喝酒,我可以送你。”
他这样说,没给任俊伯拒绝的机会,径直上了驾驶位。
任俊伯握着门把手迟疑了一下,黎杉把身子探到副驾驶位,连车门都帮他打开。
“快上车。”
到了家门口,又是不等任俊伯开口,黎杉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今晚要留下来。”
黎杉想过了,山不就我,我就山,任俊伯不去他家,他就自己过来。
寻求帮助
任俊伯的眼底蒙了一层瞌睡后的水光,眼神意味不明看着黎杉,黎杉一次次抬眼偷看他,挺直脊背掩盖自己的忐忑不安。
两人在沉默中僵持,黎杉活动干涩的咽喉,想鼓起勇气厚着脸皮再说一次,任俊伯先于他开口。
“好吧。”
他答应了,黎杉激动,异常周到,扶他进屋,给他倒水,给他脱衣服,还要帮他洗澡,完全像一个主人,还把任俊伯当成了没有自理能力的人。
他是喝酒了,没喝醉,头不晕,只是有点困,压根没有必要这样。
任俊伯知道黎杉这样的原因,原来黎杉他察觉到自己生气了,正在哄自己。
他享受黎杉的殷勤,动作散漫,真像没有了手脚,只等着黎杉来伺候。
两人收拾一通,上床是一个小时以后。
黎杉收脚躺下,滚进任俊伯的怀里,他吁吁喘着粗气,心跳在夜里更明显。
任俊伯眯了眼,呼吸平顺,看似睡着了,却伸手擦掉黎杉额头上的薄汗。
黎杉的手脚都缩在任俊伯的怀里,在他胸膛前抬头,说话时下巴贴着他的胸膛,一点一点地戳他,让他心口发痒。
“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在任俊伯看来,对不起这三个字在事情没明了说清楚之前道出来,并没有多少诚意,只是一个就此作罢的信号,希望对方别再纠缠。
然而黎杉说了。
任俊伯睁眼,黎杉正仰头,冷白月光下,黑白分明的眼睛含情脉脉注视着他,有喜欢,还有撒娇,讨好,显得楚楚可怜。
既然决定了给他时间,他也不想再纠结,这些日子,他其实也过得不太好。
任俊伯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融进月色里,让月光没有那么森寒。
黎杉听闻,蠕动身体,上移到与他齐肩的位置,嘴唇印在他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