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名单过了几遍,对每个人都差不多有印象,当时他跟黎杉的关系,免不了多注意他的动向,整晚眼睛就没离开过他,对于出现在他身边的人,记忆更深一点。
那个人那晚就找过黎杉。
他看下时间,还不算晚,匆忙去了一个电话。
“喂,帮我查一个公司,负责人或者法人姓闻,新闻的闻。”他直接说出要求。
对方的声音有些迷茫,任俊伯难得下命令一样的口气:“今晚我就要,查出来,明天你调休。”
有了头绪,他如擂鼓的心跳总算慢下来点。
他开了车窗,驾车回家,干了一堆的事,也没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躺回床上,这事马上又爬上心房。
属下干事还算麻利,两个小时后,把他的履历给自己发过来。
任俊伯滑动手机,一目十行看完。
也是个通过自己努力实现阶级跨越的人物,小学初中在镇上上的,重点高中全省靠前的成绩考上一所好大学,借款开公司,几年时间做出了名气,一切顺风顺水。
最后一条,显示他跟黎杉的公司有合作。
认识肯定是在此之前,他们家世背景大相径庭,往前数,唯一有可能有交集的时候,也就是大学了。
说起大学,他回到他跟黎杉同床谈心的那晚,与他去世的妈妈相关的事情,当时他提起来就很沉重,这两件事会不会有关联。
任俊伯握着电话,拇指刮着屏幕,上下,左右,像他摇摆的心。
他离真相如此之近,却又一下犹豫了。
烟盒里还剩最后一支烟,他每次拿着只闻不点,烟草味都快没了。
今天不真抽是不行了,他翻身起来,毛毛躁躁地去找打火机,两个床头柜找了两遍,客厅也去了,他感慨,他这次戒烟的决心还挺坚决的,房子转遍了,愣是连个打火机的影都没看到。
他扒了一颗薄荷糖仍嘴里,咬得嘎嘣响,薄荷味儿在口腔发散开,一阵有点甜又有点辣的风在嘴里呼呼吹,短暂吹开他心里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