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黎杉听清了他说的话，没太懂他的意思，就又问了一遍。

“我们是一样的，你的那些……奇怪的癖好，我也有呢，我能理解你的纠结，你的欲罢不能，我能比其他人更爱你。”

黎杉停了动作，认真听完了他的一番话，眼睛下意识的要往他的领口那里看，察觉出失礼，又半路停住往上去看他的脸。

闻渊的一双眼睛无比真挚，紧张和恐慌的复杂神色让他的五官都皱在一起。

他拿着东西，又重新坐了回来，好像还在消化这个消息，闻渊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的又问一遍最开始的话。

“这样……你愿意跟我试试吗？”

黎杉僵在那里，手握成拳摁在大腿处，自始至终低着头不看他，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话，但也不至于就为了拉近两人的距离，把这种事都要告诉他。

他迟疑犹豫间，闻渊越来越激动，像为了证明自己的真诚，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来回那几句让黎杉相信他的话。

黎杉没了主意，慌乱中，眼睛落在那套刚买的崭新西装上。

最常见的黑色套装，他又选款式又挑领带，考虑了各种细节，耗费了一上午的时间，腿现在还在酸。

他回想一遍他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去挑这套衣服，皱着的眉舒展开来，对着闻渊还是那句话，只不过态度柔和了一些。

“对不起，可是，我不是想找一个跟我一样的人，也不单纯是一个能理解我的人，我……我也想找我喜欢的。”他说起这些，脸上有不易察觉的羞涩之情，被闻渊捕捉到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有喜欢的人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黎杉还不为所动，闻渊急了。

黎杉不想再跟他拉扯下去，这次头也不回，“我没有其他什么好跟你说的了，我先走了。”

激动赴约

黎杉一直在因为跟任俊伯的电影之约心情雀跃，如今又加上一个突然抖落秘密的闻渊，他心神不宁好几天，还差点花眼看叉了时间，错过与任俊伯的约会。

车在突然变窄的道路上艰难行进，黎杉的眼睛在前窗和后视镜之间来回，难得在闹市区摁喇叭，一个红绿灯五分钟都没过去，他心烦捏一下额角，手机叮的一声来了消息。

“别着急，我也还没到。”

是任俊伯对他刚才说可能要迟到的回信，后面接着来了一个捧着脸的可爱小孩表情包，黎杉看到，浮躁的心一下冷静不少。

过了修地铁的那段路，后半程还算顺畅，他在地下停车场停了车，确认一眼时间，跑着踏进了电梯。

察觉到额前好像落下一缕头发，黎杉打开手机摄像头，开始整理自己的仪表服装。

从负二层到五楼，不到一分钟，他把自己从发丝到脚后跟都确认了一遍，等电梯门一开，立马抬脚走出去。

地上贴着显眼的指向电影院的箭头，黎杉一路跟着走，拐个弯，到了开放的等候区。

宽阔的长方形区域，远处摆了几台娃娃机，近处散落几张圆桌，每张搭配四把椅子，任俊伯就坐在离他最近的那张桌子上。

他的坐姿不太规矩，歪在座位上翘着二郎腿，腿太长支出来很长一截，正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刷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脸上的表情有些无聊。

黎杉又拽拽衣服下摆，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轻声走过去，他的阴影覆盖到任俊伯的身上，他脸色愉悦抬头，先于黎杉开口。

“来了？”他的眼神随着落座的黎杉移动，盯着他有些泛红的颧骨。

“不是说了不用着急？”

“也……没有很急。”

“……”任俊伯连人带椅子挪动几步到黎杉身边，侧一下身子把他从头看到脚，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