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饿狼会伤人,谁信。”
萧澜笑笑:“你说得没错,他的确是个混账。”
这时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桌上红烛轻晃,照出一方亮光。一杯清茶白雾缭绕,萧澜陪在一边,看他神情专注写字,侧脸轮廓柔和,睫毛挺长,被镀上一层光后,就变成了毛茸茸的金色,唇微微抿着,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发呆。
想起一年前自己离开时,陆追苍白而又憔悴的模样,萧澜心头泛上酸楚,眼底的光却越发温柔,他想把他抱在怀里,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都这么护一辈子,直到两人都走不动路,白发苍苍。
“你看看,行吗?”陆追吹干纸上墨迹。
“嗯?”萧澜回神。
“有些潦草。”陆追往他身边坐了坐,“你若看不懂,我就念给你。”
萧澜笑道:“真当我是只会打仗的大老粗呢,字都看不懂?”
“我这字吧……”陆追清清嗓子,催促,“快看,我只写了一半,你若觉得行,我就继续这么写。”
萧澜扫了一遍,却“噗嗤”笑出声来:“如此直白?”
陆追道:“你方才说的,那些夕兰军队中的汉人,大多是边境的农夫与牧民,自然要直白些,若是写一篇文绉绉的锦绣文章,他们也听不懂。”
萧澜点头,将纸还给他:“不错。”
“不过你能认全我的字,还算有些厉害。”陆追看他一眼。
萧澜笑笑,道:“我写两行给你看?”
“你写?你要写什么?”陆追不解,不过还是乖乖将笔递过去。
萧澜在纸上写了两行诗,是他先前在王城丞相府,陆追卧房里看到的那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