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在在朝为将时,战无不胜用兵如神,按理来说正是风光之时,即便性格再耿直,也不至于会被贬去扫地守城门。听叶瑾说, 似乎是被身边亲信出卖,将他在背地里的一些牢骚嘀咕上奏给了楚先皇,才会触怒天威,仕途尽毁。
“那法慈秃驴,虽说讨人厌了些,算命却是极准的。”杨清风又道,“他说我此行能收徒弟,那估摸着过两天就会遇到,所以我想请陆小公子到时候替我看看,若来个人品不行的,还不如不收。”
“就这件事?”陆追道,“看倒是没问题,可人心隔肚皮,我也不好随便下定论,前辈自己还得心里有数才成。”
“陆小公子天资聪慧,怎么着也比放我一人瞎猜要强。”杨清风满意道,“那就这么定了。”
陆追笑着点头:“前辈说了算。”
有了陆追这句承诺,杨清风便放心了许多,哼着小曲儿去院外溜达。叶瑾端着药箩进来,问:“聊什么呢?看前辈喜笑颜开的,牙都要笑掉大半。”
“收徒弟的事,前辈担心他又会识人不清,所以请我帮忙。”陆追拈起箩中随手一朵花,“这是什么?粉粉嫩嫩的,挺好看。”
“穿肠草。”叶瑾道。
陆追果断放了回去,扯着湿布擦了擦手。
“骗你的。”叶瑾学他撑着脑袋。
陆追:“……”
“就是寻常山花,原本开在枝头,这朵被鸟雀啄了下来。”叶瑾别在他衣襟处,“正是艳丽的时候,碾在泥中未免可惜,带回来养在水中,或许能再多开几日。”
陆追叹道:“谷主真是医者仁心。”哪怕只一朵花一片叶,也一样会随手救回,这份细腻心思,旁人还真比不过。
“去歇着吧。”叶瑾道,“太阳也快下山了,别又吹风着凉。”
“先别,还有件事要请教谷主。”陆追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杨老前辈那半边眉毛,将来还能再长吗?”
“光不溜溜的,八成是长不出来了。”叶瑾纳闷,“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假如有原本的眉毛,还能再粘回去吗?”陆追迂回了一下,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