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一直派老李暗中盯着裘鹏,几乎寸步不离?”
陶玉儿微微皱眉,虽没再反驳,却也未被他这番话说服,依旧极为不满。
山下,刘成正满心忐忑,躺在一张木板床上。
屋中白色蜡烛跳动,火焰不是暖黄,而是幽幽泛着蓝光,诡异寂静,只有风从窗外刮过。
他后悔了。
后悔与这古古怪怪的老头一道来这废宅中,后悔答应他一道做事,后悔躺在这床上。
他想走。
他想离开这阴暗潮湿的宅子,想离开洄霜城,想乘着最快的马匹一路飞驰,回到自己那破旧的山寨中,继续过倒霉而又窝囊的日子。
只是这最寻常最普通,甚至他只要提前一天离开,便能轻易达成的愿望,此时此刻却成了莫大的奢望。
他走不掉了。
铁索像是冰冷的鬼使利爪,紧紧扣在他的四肢上,半分也动弹不得,嘴里塞着白色的布巾,上头不知浸满了何种药水,正顺着喉管流淌进腹中,又腥又甜。
刘成抖若筛糠,恐惧而又绝望地睁着眼睛。
他觉得自己或许快要死了。
就像那晚亲眼目睹的情形一样,被掏出眼,挖出心。
“你知道吗,那些信,都是我写的。”老头站在床边,像是在欣赏一件作品,一幅画,或者一把琴。
刘成试图摇头,却发现自己脖颈也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