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这一瞬间,某种难以言喻的、极度的违和感在我脑海浮现。

那是前几天也多次出现过的违和感,此时尤为严重自己忘了、或者说忽视了某个重要的事情。但是无论怎么想,都无法把脑海里的违和感转为有迹可循的想法。脑海里就好像有一层厚厚的迷雾,把一些东西彻底地隐藏了起来。

“所、所以...”樱花的话语把我从那种令人烦躁的状态拉了回来。尽管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我依旧能感受到她那灼灼的视线,“我想和...冬优一样...”

...和冬优子一样吗...

沉默了一会,我收回了伸向盒子的手。

几个小时后。

我坐在旅店门口的台阶上,望着周围灯红酒绿的场景发着呆。凌晨的这条风俗街依旧有着别的地方没有的那种热闹:聚在没有水的喷泉旁交谈耍闹的年轻人,走路跌跌撞撞的、醉醺醺的大叔,微笑着凑上前、打着把对方身上的钱全坑下来盘算的拉皮条男人...

仿佛一条永不歇息的不夜之街,周围的一切都和自己晚上刚来这边时没有太大的差别。糜烂中,带着些莫名的井然有序。而此时此刻,自己也属于这糜烂中的一员。

樱花拖着她带过来的那个行李箱离开了,和冬优子一起。这次临时安排的援助交际持续了数个小时,但老实说...很难称得上是一次令人满足的性爱。

这样说多少对那个名叫樱花的孩子有些失礼。实际上,以平均线的衡量方式计算的话,极富献身精神,又有着‘巨乳’、‘女子高中生(辍学)’、‘过激play可’等标签在身上的樱花在这条街可能算得上一流水平的【货物】。但是当做爱的现场旁边,慵懒地侧躺着一个冬优子那样完美的尤物的时候,再一流的【货物】也只是璀璨宝石旁边的碎玻璃罢了。

毕竟一开始就抱着‘让樱花适应性爱’的目的,冬优子在后半段醒来后完全没有再次参战的意思,最多也就是在趴在呻吟的樱花耳边悄悄说些戏弄的话语,或者在樱花失神的时候用湿纸巾擦洗对方的身体。而樱花虽然是那种愿意做任何事的性格,刚刚丢掉处女的她说到底也没有什么性爱技巧可言如果说要概括一下我的感受,大概就是‘在近距离对着一个没穿衣服的美女用飞机杯自慰了几个小时’。

...自己的口味也变得很刁了啊。

下意识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一个靠着墙壁玩着手机的辣妹,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某人似乎想要来个二次会呢。”

“...啊。欢迎回来。”

夸张地叹了一口气,重新戴上口罩化好妆的冬优子拉了拉裙角,好整以暇地在我身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是是,可爱的冬优回来了。再不回来的话某个没良心的家伙说不定已经抱着别的女孩消失了。”

我张了张嘴,努力思索着解释的话语。在发现无论找什么借口,或是干脆地说出‘其实是在拿冬优子和别的庸脂俗粉对比’,都会让气氛进一步变得糟糕之后,我最终还是选择了转移话题。

“话说,樱花那孩子被你送回家了...啊。”

突然想起樱花被父亲赶出家门的事情,我自知失言地停下了那没过脑子的话题转移。

“啧...”冬优子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从拎过来的便利店塑料袋里掏出一罐罐装咖啡递了过来,并没有接上一如既往的嘲讽,“送到冬优比较熟悉的一家网吧那里去了。”

讪讪地接过咖啡,我挠了挠头,试探性地小声问道:“是...让她以后住在那里的意思吗。”

“嘛,差不多吧。”漫不经心地拿出塑料袋里剩下的那一瓶果汁,冬优子说道,“对于那个境地的她来说,当网吧难民已经是最好的居住环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