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餐露宿,非但得不到及时医治,还被......还被王获的爪牙百般刁难,甚至重刑拷打......!"
陈焉浑身冷到极点。他一张口,满腔悲、怒、愧、恨猛地涌上喉头,突然一股腥热,扼住咽喉时嘴角滚出一行浓血!
"将军!"黎飞顿失颜色,一个眼疾手快死死将陈焉塌下去的身子稳住,振臂摇了两下。
"王获他还想要什么,他究竟还想要什么!"陈焉急声喃喃,心如火烧,浓腥味道溢满喉咙。他双眉紧蹙,落地一拳终是将压抑了许久的泪水震下一片,嘴角一道殷红触目惊心,"他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为何还要折磨那么多无辜的人!"
"将军!将军......!"黎飞焦急的呼唤似远又近,嗡嗡震着脑髓。
陈焉蓦地抬眼,万丈苍天阴霾四起,一枚白晃晃的疾雨如镐矢射中靶心,刹那间撞碎他眼中景致,混沌一响,耳畔仿佛又听到那日军帐外阴冷的鼓声,飞沙走石之中,一轮浓云后的惨白日头直射枯草。镣铐染着死气,从地面拖曳过去。
他被两个犀甲铁铠的兵士猝不防一推,强压跪下。
王获依然一身将军帅袍,黑凛凛的甲胄乌光跋扈,兜鍪高昂,慢条斯理地踱步到他跟前,冷笑一声,劈手将一卷信函丢下去:"好一个陈将军!--那囹圄之地暗无天日,你也有能耐托人将这封亲笔信送往聿京,佩服,佩服!果然好本事!"
包扎下仍血迹模糊的右臂被人大力扣着,断处疼痛至极。冷汗一颗一颗滴下他毫无血色的脸庞。他青白的嘴唇张了一张,嗓音发颤:"王获......你卑鄙,竟然派人截取所有发往聿京的信函......"
"嗳,陈将军别血口喷人。"王获勾起一丝笑,手中一柄环首刀的斜面轻佻地拍了拍他的脸,凑近了,低声冲他耳朵吐气,"我没有截,是我那宪台老友看了你的信,当日便用上好的方槽封了,加盖密印,派人客客气气从京城给我送来,叫我仔细欣赏欣赏......陈将军是怎样参劾我的。"
闻言那刻,他如遭雷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