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最怕的是感染,毕竟时下还做不到无菌,再加上缝合的丝线还需要改进...她发出第无数次感慨,前世怎么就不是学材料学的呢?

曹景梁接过本子,才抽出笔写下几个字,就见桃花儿快速走到病床边,他也跟着过去,原来是患者被气管刺激到呛咳了起来。

“同志,咳出来!”吸引器是手摇的,许晚春边摇边安抚。

曹景梁则帮忙拍着后背协助。

待好不容易将痰液吸掉,患者已经疼到满脑门子汗。

许晚春拿出纱布帮忙擦拭,想到方才记录的止疼药用量:“师兄,注射75mg杜冷丁止疼。”

曹景梁也是这个意思,并且他已经开始取药了,可谓相当有默契。

药液推进去后,需要等几分钟才能渐渐起效果。

期间,大多患者会因疼痛呻吟或者躁动不安。

许晚春和曹景梁也做好了安抚对方情绪的准备。

却不想,患者即使疼的一脑门冷汗,也没怎么吭声,更别提烦躁不安了。

坦白说,这一刻,许晚春提着心的同时也是真佩服,一般人可忍受不了这么重的疼痛。

好在,几分钟后,药效渐渐起了作用,患者很快再次沉睡过去。

见状,许晚春和曹景梁也没松懈,立马又开始检测各项症状。

待确定情况没有恶化,才稍稍安心。

接下去的一整夜,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次,两人忙碌不停,虽累,但心情却是明媚的。

盖因术后最危险的三天,已经渡过了一半。

不止他们,早上两位主任过来换班的时候,见引流瓶中的引流液已经转为淡血性,量也不多,齐齐露出欣慰的笑脸。

宋民迎掀开被角,见患者下肢已经没了水肿,这代表右心负荷也在往好的方向改善,当下就更高兴了:“肠鸣了吗?”

许晚春:“肠鸣了,我已经跟警卫员说过,让他准备米汤。”

曹景梁将交接病例本子递了过来:“五分钟前才检查过。”

宋民迎点了点头:“你俩回去休息,晚上再来换我就成。”

眼看着年轻人就要走了,谢岩庭赶忙道:“小许同志,尽快把手术过程的书面报告交上来。”

这确实是医生的必备工作,许晚春却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向老师。

见状,谢岩庭连忙加了句:“这次是保密任务,书面报告沪市那边不允许留存。”

宋民迎炸了,又因为患者还在沉睡,只能压低声音:“那不行,必须出两份一样的报告,再两方签字。”

只有一份报告,最后还能说得清这场手术是谁主刀的嘛?这年头冒名顶替抢功劳的,哪个行业都有。

再说,万一有什么不好,文件被改动了,他学生不是倒了血霉?

不行!坚决不行!

谢岩庭也知道不行,但是他就是个被夹在中间的倒霉蛋,甚至,他也是不满意某些人的嘴脸,所以才会当着护犊子的老宋面开口。

否则,他私底下找年轻人做思想工作,不是更容易成功?

如今见老宋气急败坏,谢岩庭摊手:“那也行,两份就两份,回头你自己找上面吵吵去。”

“...”合着在这等着他呢,宋民迎无语凝噎好一会儿,才冷哼一声:“吵吵就吵吵。”

许晚春担心:“老师...”

宋民迎抬手:“没事,你们先回去准备报告,其他的不用管。”

谢岩庭对于眼前两名优秀的年轻人很有好感,也笑劝:“到时候我帮老宋一起去吵吵...至于小许,你只要准备好报告...对了,后天下午有一场会议,针对改良器材的,作为设计者,小许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