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过后，同学都去食堂吃饭，教室里没人了。

蒋凯乐集训后回到教室，看到我一个人在角落里坐着，他撩起篮球衣擦汗，边擦边不以为然地问我：“任真，你怎么不去吃饭啊？减肥呢？”

他没有说要请我吃饭。

他也没有给我买饭吃。

就是很平常的一个问句，像问普通女同学。

可是那个场景，我记了好久好久。

他不嫌我脏吗？

他没听过那些传言吗？

他不怕和我说话会惹别人非议吗？

其实和蒋凯乐在一起，我不能让程嘉逸干预他的人生，还有别的原因

蒋凯乐的父母对我非常好。

如我大姨所说，县城小着呢，几乎每个人都知道我的过去。他爸妈能不知道吗？

可是他妈偶尔会来我家给我做饭吃，拉着我的手说：“姑娘，苦了你了。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我们家凯乐是个男孩儿，心思不如你细腻，如果他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打他骂他都行，有什么委屈你对我说。”

他爸看到我剪的短发，第一反应是：“真真的短发也很好看。留长发也没什么用，洗头发也麻烦。”

这来之不易的体贴和理解，就像我在沙滩边辛苦搭建起的城堡。

它勉强可见幸福的雏形，可程嘉逸一个海浪袭来，轻而易举地将它毁掉了。

0043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二更）

身上的衣服全被程嘉逸脱了下来，我的眼泪也终于掉了下来。

我抬眸，找到程嘉逸的眼睛：“程嘉逸，我可以再给你当情妇，当宠物，你让我干嘛都行。但你能不能把蒋凯乐的工作还给他？”

程嘉逸瞳孔紧缩。

他深深地望着我的眼睛。

好一会儿后，他捡起地上他的衬衫，裹住我的裸体。

我拉紧衬衫，蜷起腿，抱住自己。

程嘉逸坐在一旁，倒了一杯水，将水杯推到我这边的桌面上。

我从湿润的眼眸里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手。

时间过去了很久。

程嘉逸用嘶哑的声音劈开窒息的空气，他问：“任真，这段时间，你过得好吗？”

我的情绪逐渐恢复了平静：“挺好的。”

耳边传来程嘉逸的笑声，只是那笑声不同以往，多了太多苦涩味道。

他拿起桌上的酒，将酒杯中的浅褐色液体全部灌入喉头。

他说：“知道么？我在脑海中想象过很多遍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以为你会说，离开你，我当然过得好了。当然，我也想象过一两次，你会说，对不起，程嘉逸，我不该那么任性。”

“但我没有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里没有我程嘉逸的存在。只有一句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挺好的」”

说罢，程嘉逸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又问：“任真，你爱过我吗？那天你问我凭什么可以睡得好，你说想捅死我，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早已思考了无数遍。

我坦诚地说：“我想我可能从来没有爱过你。”

我没听到程嘉逸的回答，我不明白他的态度。

于是，我缓缓解释：

“我现在和我爸一起住。冬天我们刚回到县城时，天很冷。房子里没有地暖，开空调调成制热模式没有用。”

“那个时候，我爸盖了好几层棉被，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看到他那副样子，我只觉得身为女儿的我太不孝了，我心疼得厉害。我给他买了一台小太阳，但那东西费电，几乎每天要用五六十的电费，又换我爸心疼了。可我愿意交电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