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

也把自己弄哭。

当下,这一秒,看着程嘉逸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车窗外厚厚积雪在他温润的眼眶里融化,像个小动物似的,和小满如出一辙的楚楚可怜模样,我又矛盾地开始心疼他,从而责备自己了。

任真,说这些干什么啊?

你是因为他和徐珍才抑郁的吗?

如果没有遇见他程嘉逸,你不照样在火坑里煎熬吗?

没有人替你的选择负责。

爱一个人本来不就是要承担掉眼泪的风险吗?

爱一个人是向他索取,要求他像个无所不能的神、像个无私的父亲一样回报你的爱意吗?

倘若他程嘉逸不爱你、不心疼你,他一个30多岁、在豪门长大、见多识广、学识渊博一总裁,能被你简单的三言两语说得泫然泪下,好像爱过初恋、认真对待过某个女人就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一样吗?

道理我都懂。

可是我真的说不出体谅的话。

我好嫉妒啊。

嫉妒徐珍先出现在程嘉逸的生命里,感受过他的青春和热烈。

嫉妒徐珍曾被程嘉逸无条件地爱着,助力她完成学业上的成就。

我甚至嫉妒。

她肚子里曾经孕育过一个和程嘉逸有关的生命,不是程嘉逸不要TA,是徐珍有把握多年以后他们还能再次拥有。

我好嫉妒她啊。

可是,与此同时,我又好感激她。

毕竟如果没有徐珍,没有这张与她相似的脸,没有她先放弃了程嘉逸,我现在不知道又在哪些男人身下饱受凌辱呢。

0132 给你三个亿(上)

车厢里沉闷的空气使我感到呼吸不顺。

我转过身,扳动车把手,命令程嘉逸把车门打开。

程嘉逸攥住我的手腕,强硬地把我往驾驶座的位置拽,腾出空间,大手绕到我后背,顺着我的脊背,安抚我的情绪:“你先冷静一下。”

我在他怀中剧烈挣扎,抬起手臂,对他又打又掐。

程嘉逸频频倒抽冷气:“你就欺负我来劲。人都说到你脸上了,你还给她回嗯嗯,你到底是在跟她阴阳怪气呢,还是真的认可她说的话?”

“那你让我跟她说什么?打电话骂她祖宗十八代,展现美丽的精神状态?”

“对啊,顺着网线抽她大嘴巴子啊,让她乱叫唤。”

我又狠狠拧了一把程嘉逸的耳朵:“那是你曾经最爱的女生,我敢大耳瓜子抽她,你不得把我活剥了,不得心疼死她啊?”

程嘉逸持续叹息:“我心疼她,谁心疼你去?”

我嘴硬地说:“心疼我的人多了去了,轮不到你。再不济,我自己也会心疼我自己。”

程嘉逸不屑地嗤了声:“行了吧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你就是这么心疼自己的?把自己心疼到看心理医生?心疼到瘦成这模样?”

我:“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程:“你乐意,你乐意,你确实挺乐意,乐意你哭个屁啊。那点破事值得你哭吗?”

我们在车厢里互怼了一阵。

等我口干舌燥了,体力耗光了,程嘉逸调整座椅,把我从副驾驶捞到怀里,调低暖气,拿纸巾给我擦眼泪和汗水。

他把我额角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捋到额后,目光沉沉地盯着我肿胀的眼睛,像哄小婴儿睡觉似的,轻轻晃着我、拍打着我手臂,温柔耐心地哄道:“宝宝,宝宝,你好漂亮啊。眼睛亮亮的,水汪汪的,小脸和小鼻子红扑扑的。”

我又懂了,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顺着他的话说道:“跟头驴似的。”

程嘉逸笑了,低头咬了一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