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众人看着这封奏折,大气不敢出,偷觑着谢舒的神色。

而当朝的天子端立在座位上,早熟的心智已看出大势一触即发。

谢舒只是面色如常地拿起这封奏折,不是别人,是已经升为御史大夫的徐胜凯。

徐胜凯被谢舒提拔过几次,又是谢舒的同乡,他站出来,恐怕是最让人意外的。

谢舒望向下方的徐胜凯,可徐胜凯只是避开了他的视线,目视着前方,刚直不阿地说道:“先帝有命,少帝十岁便要还政,还请大人还政。”

他话音一落下,便有不少人附和起来,但更多人在旁观望着。

谢舒淡淡道:“还政?那我要问徐卿一句,这天下是人民的天下,还是一家姓氏的天下?”

他话音一落,顿起万丈波澜,谢舒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几名老臣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谢舒,即便之前的谢舒改革已初见端倪,可未曾想到他竟还有如此想法,他这是要逆了王朝的根基啊!前朝藩王自立,就是因为礼乐崩坏天子权威沦丧!

徐胜凯眉头锁紧,迟疑道:“大庆乃是天命所立,天子受命治理天下百姓。”

这样的观点不能算是一种错误,为了保证自己的王朝正统,天人感应的学说应运而生。

谢舒闻言冷笑道:“既是天命,何人知之?莫非编造出几个祥瑞之兆,便是天命了? ”

此话一出,如同当头一棒,众人既是惊惧又是骇然。

谢舒继续说道:“《尚书》曰: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此话谬矣!当今天子乃十岁小孩,也能做万民之父吗?

民众是天下国家的根本,岂能儿戏,一个国家的基础是人民,一个国家的治理也要以人为本。然而从古至今,国家因一个君主是否贤明而兴衰,可有想过,民众也会因此遭受多少苦难?”

谢舒说到这里,看向坐在台上的少帝,而少帝已呆坐在龙座上,尽管身后的刘强百般催促,可当谢舒的一个眼神过来,少帝的脑海已一片空白了。

但下面的臣子却仍要尽一尽忠心:“谢舒,大胆,你不过是信口胡说,想要谋夺帝位!那依你说,不应陛下治理国家,难道是你来治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