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半辈子毁了,她爹不要她,她娘只会呜呜哭。

她再自私不讲理,也知道长久住在姐夫家里不妥当。

可她不知道怎么办。

庆脆脆说朝廷律法, 男女不以礼交, 皆死。

她是苦主,但是律法不管她苦不苦,只要发生了,双方上明堂后都要死。

发生这样的事情往往都是宗族之间互相商量着来, 一是为了保住人命,二则是为了宗亲村落的名声。

庆翘翘终究不甘, 她想挣个公道,可什么是公道,她说不清楚。

“那就走吧。看看里正怎么说。”

里正和里正媳妇一人一个墩子,坐在院子里。

外边一阵脚步声,里正抬头,是他二儿子于二强。

“爹,没找到大哥。赵小河也没找到。”

里正点点头,“找不到了。这时候要么是听风声跑了,要么就是叫庆家,不,应该是叫王家人给捉了。”

他希望是第一种可能,但心里预感,照着现在的情形,应该是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

于二强攥紧拳头,“爹,大哥不是说了,是庆家二闺女自己下贱勾引人的,要不然他也...”

“这话你也信!”里正娘子竖起眼睛看这个憨傻的二儿子,“庆家那个真要是勾引,你大哥犯得着将人往死里弄?”

于二强挠挠头,“那咋办?我去叫人,从王家院子里把人抢回来?”

里正摆摆手,“谁都别拉扯。这事儿不能张扬,传出去,你大哥要么流放要么处死。”

最关键,他这个里正立身不正,教子过,守不住声名,就什么都没了。

村里前后公田的事情,朝廷赔偿银子的事情已经激起民愤了,乡老都来了信,让他警醒。要是再出一件脏名声的事儿...

于二强想不通其中关节,“爹,那大哥怎么办?”

怎么办?

里正冷哼一声,已经听到院墙外边脚步声,“问我,我不知道,得看人要什么吧。”

片刻后

屋中正堂。

屋子里点了四五盏油灯,这时候里正娘子也不敢小气,泡了茶水,端了四五碟子的点心。

可惜没人碰,没人想碰。

就连最软和性子的庆母都拉长一张脸,不给半分面子。

前后经过,于赵两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当事人说得清楚明白。

庆翘翘指点的两处伤势是于二强亲自核验过的,落了痂口,做不了假。

这当口赵家二房夫妻两个也到了,一看地上儿子被绑着跪下,赵二娘子哭天喊地,扯着嗓子号丧。

“婶子要是不想赵小河死,就悄默声的闭上嘴吧。这么丢人的事情,说出去你这个当娘的也没脸。”

庆脆脆冷言冷语道。

赵二娘子自然不服,尤其是儿子脸上还被打过的印子,还想发作,一偏头瞧见躲在庆脆脆身后的身影,认出是谁后,前后一联想,猛地捂住嘴。

她瞧着其他人僵持,只能看自己儿子,“小河呀,那事儿是你...”

赵小河低着头不做声。

那猥琐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赵二娘子像是被烫了,猛地将扶儿子的手收回来,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在自己裤缝上来回擦。

看样子村里这些天对做恶事的人骂了话她都知道,更何况赵家二房还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没养大,千叮咛万嘱咐小心被祸害,却没想到这祸害是她自己生养大的。

“赵老族公年纪大了,想必走得慢、来得晚。咱们再等等吧。”

里正撩起眼皮看庆脆脆。

讨债的上门,几人中唯独这个主见,他看明白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