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将她脖子掐住,大力贯在铺满火光的墙上。

再次扬声,却不是喊庆脆脆,“诸位乡亲,我于大壮本也不通贼。是再良善的一庄稼汉。可惜却遭贱人残害,为求生报仇只能借力。想来诸位能懂我的心情。”

“先前那一遭,绝非我于大壮不讲信义,而是那几人过了二十之数,折海大人生气了,这才令人放箭。”

“这一次我同东瀛人说好了,只要你们把王家二房,王庆氏交出来。哦...还有她两个孩子一并请出来,我们立马离开,绝不再扰。”

“我知诸位困惑为何有此要求。坦白说,如今花溪镇有名的仁善大商王家,当年乃是残害同村人,也就是在下,的罪魁祸首。且这些年,她们夫妻借着富钱之利,断我于家子嗣。”

“直言相告,花溪镇有此惨事,罪在王家夫妻。若非有他们,怎会有....”

只远处奔来的一个踉跄身影打断了他的声音。

这人一路喊,一路滚爬,终于到了跟前,于大壮才认出是谁。

他嗤笑一声:“你竟然还活着?我以为你早就死了呢。”

王丰急切地跪在地上给他磕头求恩,涕泗横流地开口:“于大壮,你让我办的事情,我都做了。开城门,报信,我都做了,冬娣呢,冬娣呢?啊?你把冬娣还给我吧?”

于大壮看着他这惨样,嘲笑一声,扭头同身后的几个倭人嘀咕一阵。

王丰左右看看,以为他们是在交流冬娣的事情。

紧张又焦灼地等待着...

最后却只等来几人意味不明的一阵笑声。

他听不懂那些倭人在说什么,可他看得懂。

跟在于大壮身边的倭人,有两个便是当初在县里要挟他和冬娣的人,此时已经更换了衣衫,头上系白巾带子。

两人指着王丰一阵蔑视笑意,嘴里咕噜着什么,触及他茫然的眼神,恶意地伸出舌头在唇上舔来舔去,双手握成拳,像街边狗一般,做出那种作呕的姿势。

喉间滚出一阵阵的哦哦哦的怪异声音。

王丰僵着脖子扭头看于大壮,“冬娣呢?”

“死了。一个女人罢了,我能养着她两个月吗?”

于大壮将他踢开,看他瞬间如烂泥一般瘫在地上,嘴里不知咕哝什么,没再理会。

一墙之隔

工坊院中

庆脆脆并没有回头,可她知道各种复杂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沉闷不过眨眼,角落一个老妇人三两步扑上来,刘婆子一只手将她架开,“你干什么?!”

老妇人扑腾着手脚,眼神凶横,“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要不是你,我孙孙不会死,要不是你,我家怎么会有这祸事?松开,我杀了你...”

庆脆脆没有理会,只凝神听着墙那处的动静。

没有了,翘翘和小川的声音都没了,像是来了什么人。

是有援兵了吗?

她回头看王海:“有梯子吗?寻高处,去看看外边发生了什么?”

这空挡又扑上来两三个人,闹着要打人。

庆脆脆从王海手里接过刀来,喊刘婆子和谷雨退开,她方才哭过,眼眶发红,可眼神却浮现了少有的镇定和狠厉,“来,是要报仇?有本事过来。”

她们震慑于她手中的长刀,那刀沾过血,上面的血痕犹存未干,在夜色中闪着寒光。

“蠢货!只会欺软怕硬的窝里横。我杀了你孙子?哪只眼睛看见了?我用这把刀杀的不成?”

她指指四周,“睁大你的昏花老眼,看清楚,这是哪儿?这是我王家,由着你们耍横?我是仇人?那外边的是什么,你们的恩人吗?要我开门请你们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