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若是忙,便支应婆子将桃子送来, 让虎头和桃子自小培养着感情。
庆脆脆对此无语许久,可人家卡在守礼和过分的正中间,她不好摆脸色。
索性儿子是个只会唔吱唔吱的,桃子来了看一眼,大部分时间就抱着东西啃,也省事,庆脆脆便由着她来。
孔家送礼,也不是贵重的吃喝,要么是给她补身子的,要么是虎头和长生妞的衣料吃喝。
都是家常的东西,庆脆脆收了,常以同样的价位回送,也好过将来落个贪占便宜的坏名声。
东西送了,一家人便要拜祭祖先,吃喝过后,聚在院中长椅子下赏月。
书院旬节假都会放学生归家,三叶子和如意便也到了。
这时候氛围轻松自在,也不拘着规矩,当主子的在前头坐,下人们便寻了墩子在后边。
庆脆脆扭头时候见三叶子侧着脑袋和如意说着什么,脸上都是笑意,便道:“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
如意一瞬间收了方才的自在,端庄拱手道:“回夫人话,小的跟三小爷在谈论他方才写好的一首诗。”
庆脆脆看得懂话本子,算得了账,要是让她赏诗词的雅俗,那就为难人了。
不过这时候听听也无妨。
如此三叶子起身,学着书院老先生的样子,一手背后,另一只手抚须对月,而后语调极具感情色彩地念了一首。
她只听了什么影子什么月什么故乡,大概猜是一首思乡的诗。
捧场地鼓掌唱好。
其实这是有些不对的。
人家读书人作诗品茗,看客皆是斟字酌句,逢有妙处赞叹自愧不如。
唱好鼓掌是戏台上的常态。
这院中只三叶子和如意知道不妥,却没说什么,相反还十分得意。
尤其是三叶子,毕竟连昏昏欲睡的侄子侄女都拍着小手掌给捧场呢。
上上下下凑在一处过了好一个热闹的中秋节,之后又是平淡如水的日子。
庆脆脆如今甚少出门交际,两个孩子都没长成,这是主要的原因。
另一个是她一贯对那种妇人在后院的消磨宴会没好感,有那辰光还不如去工坊的酱料间研究些秘方呢。
她二门不出的,外边的消息全靠着王丰这个大管事来搜罗。
可王丰是个男人,打听事情多是镇上修路挖渠,盖房子谁家搬动的事情,打听不到内宅里边。
如此庆脆脆听说舅家表妹成亲的事情后,已经是立冬后。
传来消息的还是庆母。
冬了,她的丸子生意进入了红火的时节,县里那处是她和县里一处人家合作的,算是投资人,用不着时常到,只拿红钱就成。
镇上的生意一贯是她亲自料理,然今冬情况又不一样了。
随着花溪镇的落成,崎岖的山路也修成了黄泥土路,连通了主干道。
五陵镇上的人流便分了不少到花溪镇。
庆母便起意在花溪镇寻个小摊位,支起两三张桌子,算是试行。
前几天忙,没空到大闺女家,今儿定了前边的章程,想着许久没见着外孙和外孙女了,心里也想念,便到了。
母女两个如今处得倒像是小姐妹一般,说话也自在。
她看了一眼屋子,悄声问:“女婿不在吧?”
庆脆脆看她这小心的样子,笑了笑,“在不在都不碍事,一家人,您有什么便直接说吧。犯不着避开他。”
庆母不明说,连带着谷雨都被遣出去才开口:“你大舅家那个出门了。”
庆脆脆愣一会儿,想起这说的是谁,皱眉道:“谁家要她?”
庆母见她蹙起眉头就知道这事儿落了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