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不能挑背不能扛,偏要做一整天弓着腰的腌制工。
钱婶子管着七八个人,自己还要做活,碰上一个时不时就要休息要喝水的麻烦人,心里不痛快。关键是她一个喊累,连窝大家都要喊累,不大好管。
庆脆脆心说:明日大舅母来了讲清缘由,以后还是别让这个小娇娇来上工了。
两人说了几句,庆脆脆交代几句用人的要求。
朱珍珠重复过确认没有别的,起身要走了。
她拦住要送出门的脆脆表姐,笑嘻嘻道:“谷雨送我出去就成,我看表姐在翻账呢,且忙着吧。”
懂事识大体的珍珠表妹乐呵着出门,在一道门看见不远处挑水回来的姐夫身影。
她冲身后道:“谷雨,你先回吧,姐姐身边不能没有伺候的人,我自己出门就成。”
谷雨并不多想,三两步路了,能出什么事情。
于是折身回去。
朱珍珠看四下没人了,仰着头,过一会儿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红眼眶模样。
瞄了方向,小炮仗一样奔出去。
王二麻子不留神从自家冲出来的身影,下意识扭开身子,将将好和那冲过来的人错开,看她扑在自家的大门槛上。
“......珍珠表妹?”
朱珍珠:“....?”
话本子上不是这样说的?什么美人扑怀,无奈以身相许?根本没法子成事。
她暗自咬唇,轻轻痛呼出声,揉着胳膊爬起来。
“姐夫,是我太伤心了,方才没瞧着你。”
一汪珍珠泪落了下来,好一个伤心样子。
王二麻子以前觉得这位妻家外家表妹挺不错的。
可最近越来越看不懂这孩子了。
生意最忙的时候,他忙得连额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擦拭,她偏要凑上来说什么小姐私奔的故事。
不忙的时候,她又说自己小时候的事情,笑得跟抽癫似的。还拿着帕子往他肩头甩。要不是为了那故事里脆脆的点滴,他绝对没有耐心听下去。
眼下又是
他这么大块头,整个村里除了未来的二妹夫,还有谁能比得过去?
没看见?眼睛是用来出气的。
因为躲她,水都晃荡出不少,王二麻子看她哭,没好气道:“你哭啥。”
该哭的是他才对。好好的一但水呢。
朱珍珠没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对劲,从怀里拿出帕子在眼窝上沾沾,“姐夫,我认错。我以前没做过苦活,做不来那些辛苦事。上工四个时辰总是要歇上两三回,脆脆表姐生气了,说我躲懒。我心里觉得自己做得不对,这才要哭。”
“我是脆脆表姐外家的孩子,总是休息,还给一样的工钱,这村里上工的人会说表姐贴补娘家,不是好媳妇。有了坏名声,对姐夫也不好,人家们会说姐夫一个大男人懦弱,吃软饭,靠着女子养家。”
“一想到这些,我就心里愧疚。脆脆表姐骂我是应该的,都是我活该,不能光想着帮衬表姐的心意呀。呜呜呜~~~”
王二麻子皱眉看她。
又来了又来了,这张嘴叭叭叭的,比村里李婆子还能说。
听得人头疼。
反正就是又认错了呗。
他心里不耐烦,认错就行了吗?认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难不成说自己错了,就得被所有人哄着?
“走吧,走吧,以后别老哭了。”
他不耐烦应和,但谁让这是脆脆外家,不好拉着脸,于是匆匆进门。
这番着急情态,朱珍珠误以为他生气了。
瞧大步跨进二道门的时候有多用力。
方才我说的话一定挑拨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