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农家汉,对地里收成应季应该是最清楚的。你们有什么成算?”
姚老爹道:“北地和南地的庄稼种子期不一样。再加上东家那十亩地是新开出来的,肥力也不行,今年要是种水稻谷,怕是收不了多少。”
庆脆脆对庄稼地的事情一问三不知,示意他继续。
北地人自然对北地庄稼更了解。
姚老爹建议:“那十亩地是在山阴处,最热的时候日头也就晒上两个时辰,俺们是觉得种荞麦好。”
“荞麦长期短,两个半月就能收一茬。这种庄稼耐不住热,喜欢凉爽天和水。俺们不怕出苦力挑水,精心伺候一茬,不愁长不好。”
从这几天已经看得出天上日头热得不对劲了。
庆脆脆也不知农官所言初雨水要到什么时候,道:“四月初下种吧。这几天你们就多挑水灌地,把那地润得底下湿漉漉的。”
姚老爹心说晚上半个月也耽搁不了什么事情。
“四月种下,等到六月底收了,还能再种上一茬黄豆,正好十一月收起。”
他们从镇上走过几趟,发现南地的稻米没有荞麦面和黄豆价钱高。
再加上地里肥力确实不足,正好种交/配种两类,土地都是种肥沃的,今年不指望收多少,全是为了来年打算。
且听村里说新的大坝改河道。
明年新河一流,地里灌水成水田,正好用来做大收成的米种。
庆脆脆赞同他们的打算。
地里的成算落定,到家时候也快要晌午了。
庆脆脆惦记着家中丈夫的伤势,还要招待郑大江吃饭,便不再折返上工处。
作者有话要说:
第68章 官家太太
这世上的事情有的时候是早有预谋, 就像自己要嫁给王二麻子。初时是为了报恩,收魂骨的恩情比天大。后来生了情,情比天高, 情比金坚。
但有的事情又叫上天注定。譬如庆翘翘和郑大江的婚事。
天转日变, 一转眼就到了四月底。
明儿就是新工坊炸红鞭的日子,后晌报名明日上值的名册单子已经成了,庆脆脆正着手分配人手, 道:“庆翘翘也愿意?”
庆母回忆着大闺女说的算盘扒拉要诀, 正慢吞吞地对照着册子,“她怎么不愿意?那郑家汉子长须一剃净, 瞧着就是个英武人, 那眉毛、那眼睛, 可不是个周全?”
村里人不会用什么花里胡哨的词语, 郑大江性子急促,架不住这人生得周正。
有胡子的时候,大眼一蹬,那是凶神恶煞。
剃了胡子,头脸干净,再换上一声体面衣裳,打村子里一过, 老婆子大媳妇小闺女多少女子偷摸瞧了偷摸笑。
不是没人动心思。
尤其是打听了这人一身不俗武艺, 还是行伍出身,良籍人,若是能够嫁给这样的人,在村里安上一户家, 把力气的汉子迟早过上好日子。
其中最以庆家二房最积极。
眼瞅着年一过,庆柳亲事半点都没着落, 十七的大姑娘了,再耽搁可就成了赖在家里的老姑娘了。
“二房那边的,眼看着要给你堂哥寻摸媳妇了。论是哪户好人家知道婆家还有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子是愿意的?”
庆母盘算了大半天,得出来的数终于对上了大闺女给的答案,心里不由开心。
终于有心思说闲话了,“你二婶娘真是个糊涂的。郑家郎多俊的一个娃,凭啥要庆柳那个懒货?偏她还自觉是村里的稳当户,打量着郑家郎不知庆柳品性,哄得一个白来的女婿呢。”
庆脆脆瞧她娘眉眼之间的得意,故意揶揄她,“你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二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