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脆脆连忙喊了王丰跟着送,嘱咐路上小心些,明儿再回来就成。

镇上小院子收拾得齐整,被褥不缺,厨上也安置妥当了。

庆翘翘手里握着钱,再加上庆母在,不愁两人饿了肚子。

眼看着三人一灯火消失在远处,庆脆脆没好气道:“这都是什么事呀。”

王二麻子却赞同:“丈母娘和小姨子自己过日子挺好的。日子再难过,也不能动手打女人。媳妇出门前也是娘家好好养着的闺女,凭什么到了婆家又是挨骂又是挨打。”

丈母娘多能干,料理地里的活一把手,养孩子一把手,上工干活做饭样样比人强,在他家的时候迎来送往,多少人说一句夸,脸上笑嘻嘻的。

一回了庆家,不是挨打就是挨骂,真是可怜。

要不是礼教压着,岳丈是长亲,他不好说嘴,不然他肯定是要给丈母娘撑腰的。

别看脆脆嘴上说不妥,其实心里头是愿意的。

刚才掏钥匙的时候连磕绊都不打一下。

庆脆脆听他这般说,笑了笑:“我倒是觉得我娘跟着我过日子挺好的,又不是养闲人,我娘立起来,不比镇上的胡娘子差。”

胡娘子是五陵镇上有名的油铺掌柜。

寡妇怎么了,有本事养活自己,靠天靠地,不靠男人,不照样将孩子供养到县里书院读书,油铺生意也越做越红火,名声口碑都是好。

她是随口一句作比较,却不想日后她娘真的开了铺子,也做起了小买卖。

原定是五天以后就回来,不曾想没过三天,胡娘子抱着哭了一路的三宝到了王家小院。

庆脆脆正在统算总账,屋子里算盘噼里作响,王二麻子将人迎进来,正要喊脆脆出来见人,身后的胡娘子按捺不住,小跑着擦肩过去,猛地在正屋前边停住,‘咚’地一声跪下了。

这几天冷,屋子里生了一小盆炭火,不想热气散去,所以一直关着门,庆脆脆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胡娘子在她家屋门口跪下的事情。

听了外边纷纷扰扰,她嘱咐三叶子继续练字,从屋里出来。

正巧有几个人在隔壁院子送鱼,中段门开着,指点这处互相说小话。

庆脆脆皱眉,压低声音道:“胡氏,你自己往起站,要是等我说话逼得你站起来,也要逼得你滚出庆家门了。”

外人只看她笑眉笑眼睛的,那抱着孩子的妇人就站起来,好奇道:“王二媳妇,这是谁?怎么在你屋头跪着了?”

庆脆脆应和道:“是我爹的二房。在家犯错了,以为我娘在里头,给请罪呢。”

小妾给正头娘子跪下,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这些人还要再问,庆脆脆示意丈夫将中段门堵上。

隔绝了众人视线,庆脆脆冷眼看胡娘子,“你是打量着燕来出嫁了,又养了个男娃,我没拿捏你的地方了?”

怀里的三宝一直哭着,庆脆脆瞧他小脸露在外边都冻红了,终究不忍心,“进来说吧。”

屋子里暖和,庆脆脆没让人坐,看她哄孩子道:“什么事劳动你一上来就磕头?”

胡娘子一脸惭愧,“我是以为你娘在,所以来请罪的。”

倒是挺会装的,趁着人最多的时候,要是她娘真不让起,村里很快又传出她娘苛待妾室和男丁的恶名声。

让她起了,她娘要是还不着家,又是难听话。

庆脆脆道:“我娘不在,在镇上住着呢。”

“那...什么时候能回来?”

庆脆脆道:“年后吧。我镇上生意忙,我娘能帮衬下。怎么?我娘不在,你日子不好过吧?夜里睡不安生,三宝闹腾起来,得起好几夜,白天还得伺候我爹,连环轴忙起来,里里外外顾不上打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