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被这种?极致的落差感激得心头荡漾,声音嘶哑,“谢疏音,你?车技……挺好啊。”
“还有更好,你?要不要试试看?”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你?现?在最好别分散我的注意?力,车速再高点,我们都可能会死。”
秦予不再说话了,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看着后视镜里紧跟着的两辆车,说道:“你?停车吧,放我下去?,他们是我大哥的人,说到底也不会把我怎么样,顶多就是再揍一顿,你?现?在带我去?别的地方,只会引起他的不满。”
两人交集不算多,就见过几次面。
他觉得自己不值得她这么做,她也不会为他这么做。
可耳边传来了她淡淡的声音,“那你?还有命吗?秦予,要死,也得堂堂正正死,死在这种?家族内斗上,最没种?了。”
秦予听着她的话,唇角微微上扬。
他的意?识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看眼?前的事物也有了重影,他艰难的开口?:“你?说得对,死在这种?情况上,最没种?了,可是我还是想跟你?说,其实我早就该死了,你?不要被我拖累,放我下去?。”
谢疏音没说话,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路标,距离京城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到了京城就好了。
秦予看她不说话,像交代后事一样,絮絮叨叨地说:“谢疏音,我们很早就认识了,你?还记得我吗?”
谢疏音全?神贯注在身后的车上,拧眉说道:“有吗?什么时候?”
“记不清是几岁了,在华盛顿广场,你?买了很多东西给我吃。”
说实话,谢疏音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自己小时候过得很幸福、很开心,每天都有爸爸妈妈宠着、爱着,怎么会记得在华盛顿广场跟秦予的惊鸿一瞥。
秦予就这么喃喃念着,说他那年六七岁,跟母亲坐着游轮到国外谋生?存。
他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到了美国才?知道,他们是偷渡来的,没有身份、没有钱找不到工作,更别提什么生?存。
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找不到工作、没钱治病,很快就死了。
死的时候秦予还不知道,母子俩躺在公园里,等他早上一醒来,母亲身子都僵了。
母亲死后他就一个人在活着。
靠捡垃圾为生?,靠喝露水为生?。
直到那日,他来到位于?格林威治村的广场,这里经常会上演一些?音乐会和电影,再加上附近设施齐全?,每天来这里游玩的人不少。他坐在草坪上看着附近玩耍的孩子,想着等那些?孩子把聚餐的美食吃完了,去?捡捡漏。
这是他进食的来源之一。
他盯上了一户人家,那家的餐食很丰富,有披萨、汉堡和自带的零食。
他像一只秃鹰,等着尸体死去?、僵化?,才?会选择上前进食。
那天傍晚五点多,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广场上,他被车声吸引过去?,就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蓬蓬裙、头□□亮得跟绸缎一样的女?孩走了下来。
她走下来时,旁边的黑衣大人便蹲下来擦拭她红色皮鞋上的污渍。
高傲又美丽,澄亮的眼?眸里装着的干净与纯善,妥妥的富家千金。
他随便扫了一眼?,没太在意?。
随后看见那户人家走了,他像一只狼狗似的,快速扑过去?,将那家人丢在垃圾桶里的东西捡起来放到嘴里吃,就像是吃五星级酒店里的高级美食,吃得津津有味。
等他回眸一看,就看见那个她站在他旁边,怔怔的看着他狼吞虎咽。
小小年纪的他,明明已经被生?活摧残得什么都不剩,却莫名的涌起一股自尊心,怒骂让她滚开。
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