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韶川帮着她搬上车,月色下,他的身影在后车厢里晃动着,领口敞开,大力搬运着一个翡翠珊瑚摆件,右手的手掌已经拆了纱布,可是如她所听?的那?样,他落下了一点后遗症。

虽然他一直极力的在隐瞒,可是手抖隐瞒不了。

就如同现在,他搬运东西时,右手一抖,东西就落在了地?面上,发出闷响声。

抬眸望去,撞入她的视线之中,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没用力就掉了。”

她心里一沉,当做没有看见?,等?两人一起坐上车后,望着远处的景色,并未言语。

后来回到家中,他搬运东西走进?屋,一来一回好几?趟。

最后还是搬运那?个翡翠摆件时,在经过院子的青石板小道时,再一次的摔落在地?上。

偏得这般狼狈的场景,又一次被站在大厅里的她看见?。

院子里的蝉鸣和鸟叫意外的交融,落在院子里的光也带着春意的温暖,唯独那?个高?高?在上的他,背过身遮挡她的视线,蹲着试图搬运起地?上的翡翠摆件。

他的肌肉在用力,却?未动弹半分。

她看着他的背影,不敢想象黑暗里的他是什?么神?情。

风在吹,吹得她的衣角扬起,她的右手抓着门框,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缓缓开口:“你想追我?的话,就把手看好,我?给你一次机会。”

那?日,春分。

天?地?之间仿佛一切都在复苏。

包括她那?已经尘封的爱意。

第 44 章

周韶川的手被伤到了神?经, 手抖是非常明显的一个特征。

其实自从他拆完纱布后,她能感觉到他的变化,比如在拿杯子时, 他习惯用右手, 但最近一律换成了左手, 左手用来起来非常不流畅,就像是三岁稚童学习吃饭一样困难。

说到底,这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的,如果这样的后遗症要伴随他一辈子,那么她就要承担他一辈子的愧疚。

周围寂静,她的声?音软绵有力, 在黑夜里像是穿过了无数的尘埃和喧嚣抵达他的身旁。

心像是被她高高捧起, 落在了云端之上,站起身来回眸望去, 看着站在门内,眼眸澄亮的她, 缓缓走?到她的跟前, 身上去触摸她的侧脸, 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你?说什么?”

“我说, 我允许你?追我。”她看着他的眼眸, 还没?来得及说下面一句话, 就被他直接吻了过来,她呜咽一声?, 来不及说话, 身子就惯性的往后倒,他伸出手搂住她的细软的腰肢, 几乎是抱着她往大厅走?去。

她双脚根本?就没?有用力,被他一边亲吻,一边提着往里走?。

只一秒,天旋地转间,整个人被他压在了沙发上,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都要细心,他的大掌抚过她的脸颊,抚过她的长发,最终她如绸缎般的发丝就这么穿入他的指缝间。

她好不容易得了空,又被他吻住,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呜咽:“你?呜呜(等?等?),我要花(有话)要说。”

他实在动?情得不能再动?情。从她决定跟陈家乔回家那一天开始,他就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将?她夺到自己身边,最好一辈子困住她,让她哪里也去不了。可理?智告诉他,只有耐心等?待才能有绝地反击的机会,本?以为这样的机会需要个十年八载才行,却不曾想就在刚刚,她说出了这样让他心软得一塌糊涂的话来。

她怎么可以让他爱到这种地步,仅凭一句话,就能击溃他所有的防御。

“说什么?”他鼻息加重,“你?要说什么?”

她不敢看他,眼睛往下瞟,结果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