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韶川闭着眼睛,轻笑:“如果是这样,好像也不?错。”
谢疏音眉头一皱,抿着唇:“你少?做梦,老实坐着。”
周韶川不?是现在发烧的,他在找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发烧了,强撑着身体找了她一个?晚上?,紧绷的情绪崩塌下来,就彻底绷不?住了。
在去医院的路上?,便因体力不?支而昏睡过去。
等车子抵达医院时?,谢疏音怎么都叫不?醒他。
她伸手去拍他的脸,去摇晃他的手,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有滚烫的温度告诉她,他快不?行了。
立刻下车找来护士,将他抬了进去,一量体温,已?经?烧到39度,医生?做了初步检查后,开了退烧药,让他在病房躺着观察接下来的情况。
她坐在他的身边,看见他的右手的手指上?一共是贴了两张创可贴。
这双手在商场上?纵横捭阖、驰骋风云,到头来却为了她受伤。
她拨弄着他的手指,全然没有注意他已?经?苏醒过来了,就这么看着她的侧脸。
或许是感受到灼热的目光。
她顺着那道目光望去,就撞进他那双漆黑的眼眸里。
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周韶川开口问:“你在看什么?”
“看你的手。”她问道,“是雕这个?木簪所以受伤的吗?”
“嗯。”他微微滚动喉结,“我记得你在易城的时?候还挺喜欢戴簪子的。”
她有两根簪子,平日?要是穿偏中式的衣服会戴簪子,只不?过其中一根簪子在发生?小屋子的事情后就被她摔碎在那个?屋子里了。
从那以后,她也没戴过簪子。
“嗯,我有点害怕,不?敢再戴了。”她低头,从口袋里拿出那根木簪,轻轻摩挲着后面的名字,“不?过这根好像看起来还行,如果遇到之前那种事,大概率也戳不?进我的肉,不?会受伤。”
她带着玩笑的口吻的说?着。
周韶川却皱眉,“我也害怕,所以这个?头我削得很圆润,就算将来你想效仿古人用簪子自戕,也没有办法。”
指尖所落之处,便是圆润的簪头,几乎没有任何尖角的部分。
“音音,我想对你好,但不?是表面的好,是能让你觉得不?会难过的好。”他很疲惫,几乎是闭着眼睛说?话?,声?音低沉沙哑,“你嘴上?不?说?,我心里清楚,你很受伤,无论?是在易城,还是在你爸的事情上?,你一直在这些事情里学着长大,学得太辛苦了。”
安静的病房里,他的声?音像是安抚人心的提琴,一字一句都能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心扉上?。
这好像是她发生?那么多变故以来,头一回有人跟她说?,在这些事情里,体会到她成长的辛酸和痛苦。
那瞬间,仿佛所有遭受过的苦难,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宽恕。
她垂着头,哽咽道;“你说?的对,成长的代价很痛,我现在22了,比起两年前,我觉得我最大的变化就是,我开始承认这个?世界就是有人不?爱你,哪怕这个?人曾经?有多爱你。”
周韶川不?喜欢听她的哭声?。
于是眯着眼睛伸出手,轻轻去抹她的眼泪,轻飘飘的话?落下,“我不?会变的,音音。”
“所有的感情都会变,没有不?会变的感情。”她悲观地说?,“你今天对我这么好,将来也许有天也会忘记我。”
周韶川眼睁睁看着她从那个?天真活泼的少?女,变成如今这个?束起无数壁垒的人,这其中,有他的份儿。
他闭上?双眼,眉头紧皱,突然意识到,自己?伤得她多深。
他沉默半晌,开口:“你还记得你回国第一次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