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色一新、大开眼界。
室内很敞亮,两扇木格子窗支得开开的,窗棂间高高低低地垂着几串小巧的竹编小灯笼,尾缀小铃铛;窗前还垂着两条薄而旧的苎麻幔子,风一吹,幔布与铃铛一起扬动起来,清响泠泠。窗纸上笔法随意地画了墨竹数竿, 日影筛落, 便会在地上投下斑驳又诗意的光影。
整个茶室分作两半, 以木雕耕读屏风为隔档, 右侧这一半, 靠墙靠窗摆了好些双人矮几, 中间还摆了一张极大的长桌,能容十来人围坐。如今已三三两两快坐满了。
左半间立着老松木柜台,后头楠木架上垒着各色点心盒,盛各色茶食果脯, 柜台侧边立了木牌食单,贴着今日供应的茶汤茶点, 墙根处的条案还排了一排陶瓮, 瓮身贴着菱形的红笺纸,似乎是装各样茶叶、茶饼的,分别写着“龙团”“建茶”“阳羡茶”“顾渚紫笋”“峨眉白芽”“蒙顶茶”“六安”等等。
一进去, 便有甜糯的乳香茶香裹着淡淡花气扑面, 卢昉攥紧书包系带,循着香转过那扇屏风。
此时他身上挎了个簇新的、绣着汪汪大脸的扎染云锦书包袋子, 这汪汪书袋子还是他结账前临时添上的,幸好买了!如今里头鼓鼓囊囊装满了他方才买的那些东西。否则他那么多东西,一样样用油纸包,还不知要怎么拿呢!
侧身让过几个刚买了新鲜茶汤、端着方木托盘的学子,卢昉将新奇的视线从他们手里端着的茶碗里收回来,站定在柜台前头,也饶有兴致地看了看食单上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