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从那里被带出来,渐渐到高中,他才敢回想那段日子,大概估计了下,他应该被关在地下室大半年。

汪林和那个保姆虽然憎恨的原因不一样,但不约而同地想最好关他一辈子,但是

步溪,那个产后抑郁一时受刺激从楼上跳下去、在这场闹剧里最无辜的那个女人,那天被仆人推着轮椅回了一趟汪家,原本打算拿了留在汪家的画作就走的。

她都握上门把了,还是回头,问了句:“那个小孩呢?”

步溪是除了陈聿以外的第二个人,没有用私生子来代称他。

那个虐待他的保姆也很年老了,她低下头:“小姐……”

步溪说:“方姨,你把他带来我看看。”

那时的小汪绝从天堂掉回地狱,万念俱灰,加上被关了许久,已经神智不清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比一开始的状态还差,头发长得遮住整张脸,浑身都是血污,手脚全是冻疮,比乞丐还不如。

步溪瞪大了眼,只要是心智正常的人,看到如此惨状,不可能不心神俱震,她声线都颤抖了起来:“方姨!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人?”

然后步溪威胁汪林,如果不正常对待汪绝,她就把汪林出轨且虐待私生子这事曝光出去。

“你自己犯下的孽,你给我自己承担起来啊!畜生!”

汪绝记得步溪吼着说出这句话。

汪绝就这么重新回到了有光亮的地方,但是不被允许和外人说出真实身份。